她笑得脸颊通红,皇帝看着心动,就低头亲了一亲,笑道:“你说这话才是哄我呢!先前明明是取笑我,当我听不出么?”说着说着张嘴去咬秀兰的唇瓣。
这船舱里那么多人在,秀兰哪里好意思,赶忙扭头躲开,又挣扎着想坐起来,皇帝把手按在她腰间不许她动,哄骗道:“给我再亲一下就让你起来。”
秀兰不肯,用眼神示意屋子里有人在,又推他的手,“别闹了,快靠岸了,让我起来拢拢头发。”语调软软的,带着求恳。
皇帝看她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又听她这样放软了腔调说话,心里一软,就松手扶了她起来,先帮她理了理衣衫,然后也靠近秀兰耳边,学她先前那样说悄悄话:“先攒着,晚上可要还的。”
两个人这一番嬉闹,让皇帝重现笑容,舱里的气氛也就好的多了,皇帝喝了关续送上来的新茶,又跟秀兰说了一会儿话,船终于到了待渡亭。此时雨也小了许多,侍从们撑了伞护着皇帝和秀兰下船,又一路进了回廊,直接回了逸性堂。
外面下着雨,别的事是不能做了,皇帝叫取了秀兰的描红本子,继续教她认字写字,等到认完了字,秀兰自己练字的时候,他就拿了一本《吕氏春秋》坐在一旁看。
秀兰坐的端端正正的,按照皇帝教的标准姿势握笔,一笔一划的描大字,她一直专心致志,连续描了十余张纸,觉得脖子有些僵硬,就放下了笔,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我歇一会儿再描。”说完没人答话,她抬头一看,刚刚坐在旁边看书的皇帝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一本书放在小几上。
“娘子,皇上出去见夏大人了。”门口守着的香莲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回禀。
秀兰往窗外看了看:“夏起什么时候来的?外面雨停了?”
香莲答道:“夏大人刚到,雨还没停,但小了许多。”
秀兰点点头,让香莲给她倒杯茶喝,她站起来走到外间门口去,往外面看了几眼,正好看见关续撑着伞快步走过来。
关续走到廊下收了伞,给秀兰行了一礼,禀道:“娘子,郎君说您若是累了就歇一会儿,他一会儿就回来陪着您。”
“知道了。”秀兰答应了一声,回头四顾看看,周围并没人,就问关续:“郎君今日为了什么不高兴?”总不可能真是为了几块黄瓜。
关续面带难色:“小的也不知,郎君自从见完几位阁老就不太痛快。”他圆圆的脸皱成一团,似乎颇为苦恼,“不过每次阁老们来,郎君必都会不高兴一天的。”
秀兰听着他这细细的说话腔调颇有些不舒服,可是有些事还得问,“这又是为了什么?就算是阁老们来见郎君,总也不会是为了惹他生气的吧?”
那张圆脸皱的更厉害了些,关续低着头不看秀兰,低声答:“这,小的不敢多说,娘子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问问郎君?”说完飞快抬头瞟了秀兰一眼,又告辞:“郎君还等着小的回去回话……”
“行了,去吧。”秀兰看问不出什么来,也只能放他去了,眼见着关续打开伞,快步走入雨中,一路几乎是小跑的出了视线,秀兰不禁有些烦恼,眼下连关续都没把她真正当主子,何况旁人?
秀兰失落的回头,却被悄无声息立在身后的香莲吓了一跳,“茶好了?”
香莲应道:“是。”上前扶着秀兰进去坐下,又端了茶盏送到秀兰手上,然后就悄无声息的立在一边。
秀兰不知道她听见自己与关续的对话没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试探,就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喝完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说:“我真是笨,既猜不出郎君为何不悦,也不会哄人,不能让他高兴。”不知道如何开始,那就先示弱吧。
香莲抬头看了看秀兰,劝道:“娘子何必自轻?今日还是亏得您哄的郎君开颜呢,不然按从前的惯例,郎君总得到明日才能再高兴起来。”
“你知道郎君为何不高兴?”秀兰一听她似乎知道内情的样子,立刻做出一副依赖求助的表情,“姐姐快教教我。”
香莲连称不敢,然后说道:“娘子千万别听了关续的话,亲自去问郎君。好容易郎君高兴些了,谁再去提这事都是自找麻烦。”又解释,“其实每次阁老们来,会惹得郎君不高兴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