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轩看着木庭筠仓皇而去的背影,眼底的苦涩一点一点地放大,直到蔓延全身。
是啊,三年了,他凭什么要求她站在原地等自己,凭什么?
简文轩想着,端起酒杯,又一杯酒灌入喉中,辛辣刺激的感觉顺着口腔一直到蔓延到喉管。
“看来你是不准备听我的劝告了。”
简翰天不知何时走到了简文轩的身侧,看向简文轩说道。
简文轩没有理会简翰天,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
“简文轩,看来我不做点什么,你是不会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
简翰天冷笑着,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你想做什么?”
简文轩猛地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简翰天怒声问道。
“你觉得呢?”
简翰天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简文轩,口气轻松随意地问道。
“我所珍视的人,你已经夺走了一个了,还不够吗?”
简文轩的声音喑哑难听,看着简翰天,眼中除了愤怒还有满满的绝望。
简翰天,他是东华国总统的亲舅舅,皇亲国戚,而他简文轩,身为简翰天唯一的独子也是万千荣耀,是多少人艳羡的对象。
可是谁又知道,他根本不想生在这个家庭,根本不想成为他简翰天的儿子。
自懂事开始他就看着身边的人为了利益,机关算尽,手足相残。
也许是他与这样的家庭格格不入吧,所以他活得很累,活得没有自我。
“好,既然你认定了你母亲的事情与我有关,那我也不多费唇舌了,”简翰天说话间,转身看向简文轩,“你跟时如敏的订婚宴,希望你到时候准时出席,好好配合,不然你知道我能做出些什么来。”
说完,简翰天便在手下的搀扶之下,匆匆走开了。
简文轩冷笑着,又一杯酒,灌入口中。
*
木庭筠努力忍着眼泪,快步走着,匆忙间也没有看到禁入的标志,更没有看到阎擎胥的名字就这么大刺刺地写在入口处。
很显然,这一处是阎擎胥的私人休息处,光是他的名字就足以让众人望而却步,不敢僭越,所以这一处倒是显得格外地安静,和外面喧闹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木庭筠此刻的心很乱,她曾经以为她和简文轩之间的感情中她没有半分错处,一切都是因为简文轩背叛了自己,所以他们的那一段感情才会戛然而止。
可是此刻,当一切的真相摆在面前,当简文轩说想要挽回这段感情的时候,她却慌了,她的脑中心中全是阎擎胥的影子,深深重重的,挥之不去。
木庭筠跌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努力地想要抑制住那肆虐的眼泪,可是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哭了一会,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木庭筠才想起环顾四周,一抬头,却看到阎擎胥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
清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上去冷漠疏离。
木庭筠满身狼狈,刚想站起身走开,却看到阎擎胥递了一张纸到她面前,“把眼泪擦干。”
木庭筠急忙接过纸巾,低头擦眼泪。
“哭够了吗?”阎擎胥语调清淡,说着,在她身畔坐了下来,“需要肩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