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护卫一拥而上,缠斗一阵,便将那两位少女与武僧分开。
僧人被刀剑架在颈上也全无嗔意,反倒是那两个少女叫嚣个不停。
其中一个穿绿衫的女子大喊道:“你们都是哪儿来的狗奴才,竟敢打我?!”
“大街上无故斗殴,罪罚城旦舂十日,你等可知?你们刚才惊扰了虎阳将军夫人的车架,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李昌一脸正气地朗声道。
“笑话!”绿衫少女嗤笑道,“凭他司马堰也不敢拿我如何,更何况只是区区将军夫人。再说,是这个死秃驴先动手打我们的,我们只是还击,你们怎么不问他的罪?”
“阿弥陀佛。”灰袍武僧一脸平静,双手合十道。
他身旁却钻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那孩子左手紧握着一枚红签,右手指着绿衫少女怒道:“你们要打我!无觉大师和地上其他人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
地上躺着的众人也纷纷出言指责两名少女跋扈。
“这两个女人抢那孩子的红签怎么行?”
“红签谁抽到了就是谁的,怎么能容你们撒野!”
云氏见此时这些人还在互相指责,甚至于护卫亮明了她的身份都不管用,只得无奈说道:“玥姐儿,你随我下车。我亲自管管此事。”
苏玥扶着大舅母下了马车。
云氏冷眼看向两名少女,道:“凭你们是谁,当街斗殴便是犯法行为,罪至城旦舂。念你们是初犯,我网开一面,各自散去吧。”说着,便转身欲回。
“哼,好大的口气!”白衫少女尖声叫嚣道,“贵国就是如此对待大燕国的公主吗?”
云氏忙止住脚步,转回身仔细打量二人,诧异道:“你们是燕国公主?”
白衫少女见云氏转身,知是自己亮明了主子的身份,引起了对方重视。
她得意地指着身旁绿衫少女道:“没错,这位便是我们大燕国的新城公主。汝等庶民还不速速参拜!”
云氏脸上显出犹疑之色。
她还在京时,曾听自边关归来的下人提过,燕国近两年因蝗灾严重,闹起饥荒,百姓流离失所,十不存一,再加上大周连年与其征战,国力早已困顿,今年很可能会遣使请和。
再看这两个姑娘通身的气派,莫不真是来自燕国的公主?
可即便她们是燕国使节,也不能如此骄横,欺辱了我们大周的百姓。
苏玥因着前世曾在京中见过几次新城公主,是以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的确是真的。
她心下忖度,两国外交无小事,有些话她一个小女儿家说着可以,但作为将军夫人却开不得口,便装着不知道她们是谁,而替大舅母解围道:“即是燕国公主,你们可有印信?”
“这……”白衫少女道,“我们公主微服私访,自然不曾带着。”
“哦,”苏玥一挑眉,摊手道,“即无印信,凭你们信口雌黄,让人如何相信?”
“你意思我们是在诓你不成?”白衫少女怒道。
“这可就说不准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逃避责罚,故意编排诋毁燕国公主,冒充于她?”苏玥上下打量一番二女,用夸张的语气道,“想那一国公主,何等尊贵,必然端庄大气,雍容华贵,你们二人却嚣张跋扈,骄纵刁蛮。我想,堂堂大燕立国五百多年也没出过这样的公主吧?”
“你!你说我骄纵刁蛮!?”绿衫少女用鞭子一指苏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
“即使真是燕国公主,也没有我们大周子民跪拜的道理。”苏玥未等绿衫少女回话,又做了个鬼脸,补充道,“更何况如此骄纵之人,肯定不会是公主!”
绿衫少女闻得此话,睚眦欲裂,一扬手就把长鞭疾速抽向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