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但是,素颜阁还是灯火通明,没有任何人去睡觉,几个不满的也是嘟囔几句打着哈欠在邀月天的压迫下忍了下来。
纪残月已经离开了!
黑暗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渐渐在灯火下清晰,红世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来人!
白铭怀中抱着身上已经蒙上一层冰粒而瑟瑟发抖的枫离落,全身已然湿透,瘦弱的身子更加明显,卷缩在白铭怀里,白铭的一头银发湿漉漉的十分诱人,邀月天与在场的众美男们已经看呆了,惜儿紧张的跑过去,道:白铭哥哥你可回来了,小离哥哥怎么了?吓死我了。”
“没事的惜儿,小离只是旧疾发作了,我这不是回来给她治病了么?”白铭的温柔总是那么能让人安心,温和的笑容似乎能将你的视线都融化,这样一个天使代表,让众美男们有些妒忌了。
“嗯,快带小离哥哥上楼吧,她全身都那么凉。”白铭还很淡定的点点头,惜儿在前面带着路,然后全部都跟着上去了,然后又被拒在门外,白铭只让惜儿进去了,最后关门的时候还微笑地说了声:打扰各位了。”再然后,无息的关上了门,整的众人都郁闷了!
“惜儿,我去打些热水来,你先帮她把衣服换了,好么,不要着急,镇定点,嗯?”白铭直视着惜儿,惜儿咬着下唇点下了头,却仍看得出来很紧张,我说,又不是啊打仗,至于么这。
白铭出去打水去了,惜儿替枫离落换着已经湿透的衣物,摸着温度已经降到冰点的枫离落,惜儿实在不敢相信,枫离落还是活着的,惜儿怕,怕再度一个人,怕枫离落睡去就醒不来!
“姐姐,你答应过我要照顾我的,你不能食言的。”即使是从同一个是带来的陌生人,她却可以那么毫无防备的接受她,照顾她,保护她,她该怎样感激呢?不、她无论做什么都表达不了她的感激,那种亲人般的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的温暖,那种从孤单变得百般呵护的幸运,谁懂呢?
可以理解么?那一个月她是怎么度过的么?站在门口痴痴的望着,希望这个噩梦快点醒来,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妈妈,还有所有朋友瞬间离自己而去的那种崩溃感,看着这一望无尽的陌生,她过得就如行尸走肉,除了小提琴,她不知道还能依靠什么?
枫离落的出现,对于她来说就如天使一般,她伸出来的手是那么的温暖,让她感觉到了生存的温度。
“惜儿,你怎么了?”身后响起白铭温柔的声音
惜儿连忙擦着脸上的泪水,连连摇头说没事。
白铭温柔的抚着惜儿的头,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小离,但是,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担心她,所以,我一定会治好她的,你先出去等着好么?相信我好么?”白铭这幅镇定的样子,叫谁信他哼担心的枫离落?惜儿不舍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众人都站在门口等着,看着惜儿出来连忙问道:枫离落他怎么样了?”
“白铭哥哥说是旧疾,他说叫我们不必担心。”红世皱了皱眉,看了看房间,下楼去了,看样子是不担心了,众人也一块石头落地的摸样,放心睡觉去了!
差不多天蒙蒙亮的时刻,枫离落醒了过来,床边守护者一脸疲惫的白铭,依旧淡淡的笑容,看来一晚都没有合过眼,枫离落脸色苍白,皱着眉,道:白,又辛苦你了。”
“守护你,是我的责任,你好好休息吧,我想去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因为龙珠的离体才会让你再次病发。”话毕人已经不在了,枫离落闭上双眼,被子捂过头,心中有些失落,这么多年,白铭总是说因为责任所以要好好照顾她,呵呵,难道,她还算不上一个亲人么?责任?又是责任?驱魔一族的责任!
驱魔一族究竟是有多悲哀啊!
枫离落整个身体卷缩在一起,凉意,比发病还要凉的凉意,从内心深处蔓延着,吞噬着身体。
突然一双手隔着被子抱枫离落抱进了一个冰冷的怀里,枫离落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她诅咒过百万次的脸,枫离落淡淡一笑,头无力的枕在纪残月的肩膀上,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怀里很冷么,还有,你不是来杀我的么?”难道,纪残月也觉得他可怜了?这不太可能,他会大发善心?那也不会对她的、
“为什么会发病?”纪残月依旧不理会枫离落说,自顾自的问着,语气淡淡的,没什么特别。
“也许,是因为龙珠被拿走的关系吧。”这么久了,只有刚开始发过病,后来一直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是龙珠压住了体内的寒毒。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为什么会不动不闹的要让他抱着?
对不起,好累,真的好想找个肩膀靠一下,一下,一下就好
“我听说了,碧水珠失窃。”依旧惜字如金,所以,枫离落这种笨蛋才会把龙珠这么贵重的东西借人。
“你出谷是来找我的?”枫离落斜了斜脑袋,看了一眼纪残月。
“不是。”纪残月如实回答,枫离落笑了笑,她早就知道,只听纪残月继续道:香儿不见了,师父叫我出来找她。”原来是因为仙女姐姐失踪了啊,这下好了吧,连媳妇都不见了,纪残月你说你有什么用?连个老婆都看不住!
“老头,他没事?”依旧老大不分
“暂时没有发过病,不然、、、。”纪残月没有说下去,枫离落接口道:不然,你现在抱的就是一具尸体。”他会疯的去抱一具尸体么?纪残月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枫离落丝毫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就像从相遇开始,人家打人家的,你没事干吗去插一脚,还若无其事的讽刺人家,似乎在记忆中,没有一点是好印象啊,可是就那么莫名其妙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谁能解释呢?
枫离落感觉到纪残月抚着她的长发,淡淡的问道:你、会不会死呢?”死?谁知道呢?命不由人,更何况,驱魔一族人的命从来都不值钱,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活,从来都没想过什么叫做安稳,至少她枫离落不曾有过那样的生活,以前只有哥哥而已,活着也只为哥哥而已,当然,她没有说出来,不然,又得去抄祖训了。
“早晚都会吧。”当她拿起除魔棒开始,她就做好了觉悟,虽然哥哥与白铭一直都护着自己,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数。
枫离落忽然觉得抱着自己的那双手紧了紧,纪残月喃喃道:从我拿剑开始,我的命就已经不是我的了,可是,我突然有点犹豫了,很烦恼,很烦恼。”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具,看着怀中的枫离落,问道:你知道生存,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俊美的容颜上染上了一丝孩子气,眼神认真的神色很明显,眉间微皱,枫离落看得微微发愣,把头埋在纪残月怀里,道:不知道。”就在这时,枫离落突然就推开纪残月,自己从床上滚落下来,只见床被无数的银丝切割成了碎片,可以这样来形容,此刻枫离落本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更别说有多大力气,只能趴在地上,皱着眉看着来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纪残月才那个叫做郁闷,他居然一点都未察觉、、、、
看来,有些棘手!
枫离落眼疾手快,一张符贴在门上,这样也避免节外生枝,还没开张就整出个妖怪,她可不想关门大吉,倒霉也得有个程度吧!
搞笑的一幕出现了,一只蜘蛛从房梁上慢慢的爬了下来,越往下落形体越大,慢慢的幻化成人。
白色衣裙,修长的身姿,纤细的手指,头发被银丝装饰着,连睫毛都是白色,妖媚的抚着发丝,丹凤眼斜瞥着趴在地上的枫离落,嘴角带着点点的笑意,淡淡道:你就是那个邀月城第一神医?不是个男人么?怎么是女的了?难道这个才是?”目光绕到了纪残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