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阻止不了,小贱人现在似乎不太听儿子劝。”周雄年并没有说假话,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在偌大的洛家大小姐面前,好似寻常人家的妾,只有服从认命的份。
洛婉凝当周雄年是父亲,敬他三分、顺他三分是情义,把他当成洛家已经没什么用处的工具,也是本分,外人说不上什么。
在这个男权主义的社会,入赘为夫的男人,地位并没有多高,任打任骂都是常态,比寻常人家的妾,地位高不到哪去。
“上次我管她要银子,她也没给。”一想到这周老夫人眼睛便冒火,她都忍痛给了洛婉凝好些贵重的东西,派去的下人却空手而回。
这件事让周老夫人心里存了刺,恨不得当场找洛婉凝麻烦,可她在气在怒,也知道不合时宜。
“小贱人不会连母亲都给恼上了吧?”周雄年用试探的语气问着话,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与他与周家都没有好处。
“柔儿的事情,我们太心急了。”周老夫人有些后悔同李家议亲,毕竟李家能给的东西目前还没有谱,而洛家的巨大财富却是唾手可得。
“母亲,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想想如何善后吧。”周雄年不觉得把精力放在后悔上有用。
因为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就算现在周柔儿同李家和离,以洛婉凝睚眦必报的心态,绝对不会放过李家,更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同周家继续往来。
“你说的对。”周老夫人很快的反应过来,眼里写满了算计,能在宅斗中脱颖而出的老夫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是说小贱人在找美人吗?”
“母亲的意思是?”周雄年面露喜悦之色,他是很想插一手,可又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让我帮忙找?”
“找美人可得花银子,尤其是那种不可多得的绝世美人,没有上万两银钱,怎么可能找得到。”周老夫人咕转的眼珠子,眼里冒出赤裸裸的欲望,好似眼前飘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母亲,就怕小贱人,不会把此事交给儿子来做。”周雄年心有顾虑,他曾经多方试探,想在洛家的产业参一脚,都被洛婉凝委婉的给拒绝了,根本不给他触碰银子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洛家祖训定下的条条规定,让周雄年这个入赘之夫,根本不知道洛家的产业,到底庞大到何种地步。
“年儿啊,凡事要懂得变通。”周老夫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脸奸计的笑容,写在她满是褶子的脸上,根本不像是常年礼佛的慈善之人,“你不方便出面,就不会找个可信之人,替你出面?”
这一头的周家人在算计着洛家的家产,那一头的云均幻,坐在空荡荡的屋子,胸口不知道怎么的,有些闷闷的疼。
再过几日便是十五,每到月圆之日,云均显的身体会脆弱的好似蝉翼,接触空气都会有撕裂般的剧痛。
常年服用各种毒药却不死,是付出折阳寿为代价,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男人,自然不在乎生死轮回之苦。
可他心中在乎的却是,这一世,该如何守护某人的周全,“凝儿、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