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做到这四点,草原也就彻底平静下来了。”
张廷兰说完之后,吴凯杰眼珠转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拙言,你怎么变成了兰帅之后,也玩起了这些哑谜,我一点都听不懂啊!”
“我也不懂。”张廷枢也忍不住摊开了双手。张廷兰看了一眼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这是老子讲的圣人治国之道,现在套用在治理草原上面,再合适不过了。清理蒙古王公的不良灌输,填饱每一个牧民的肚子,削弱他们想要独立的念头,增强他们的生存本事。做到这四点,不光能彻底控制住这片土地,还能让这方土地上百万牧民成为我们坚定的支持者!”
张廷兰说这些,其实就是他下一步经营内外蒙古的整体策略。其实说白了最核心的就是一个利字。要让牧民真正改善生活状态,填补肚子,还要让他们获得教育的机会,能够融入汉族社会,获得公平发展的机会和希望。只要做到了这一点,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有什么独立的念头。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另外还有大力的宣传,正人心,再就是要诛首恶,把那些和中国离心离德的王公权贵全都清除干净,做好了这些之后,只要悉心经营,几十年上百年之后,也就能够保证安全了。
对待民族问题,从来就没有立竿见影的东西,这是一个水磨工夫。中国人讲究入则华夏,出则夷狄。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一个民族和同化,但是中国确实吸收同化民族最多的古国。相反在后世宣扬人权,宣扬平等的某大国,种族之间,族裔之间充满了矛盾,甚至到了无解的地步,这就是天朝和胡虏行事的区别。
处理民族冲突,最忌讳的就是民粹主义的干扰,那样只会把小事搞大搞砸,面对复杂的问题,简单粗暴的处理,眼前的麻烦没有解决好,还会造成更严重的麻烦。想到了这里,张廷兰越发的觉得该找出一个老成持重的内政能手,来管理蒙古,调和各方矛盾。
张廷兰在心里不断的勾勒着经营蒙古的大计,并没有去在乎战事会如何,其实他已经不把徐树铮当成一个对手了。而此时的小徐带着军队正走在前往多伦的路上,他们走出了一百多公里,还有将近一半的路程要走。
突然有几个察哈尔的士兵突然停了下来,其他的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行进之中的长龙顿时受到了影响。徐树铮眉头紧皱,急忙让曲同丰前去查看情况,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大一会儿曲同丰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对徐树铮说道:“督办,这帮家伙都在讨要军饷,说什么不给钱,就不走了!”
“混蛋,他们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么,要是再这么磨磨蹭蹭的,让奉军抢先占领了多伦,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么。”徐树铮两眼冒火,急忙的纵马来到了那些士兵的面前。
勒住了战马,徐树铮看了看这些衣冠不整的士兵,顿时就涌起了一股怒火,大声的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军人的使命么,现在大敌当前,你们却拖延全军的进度,难道想要造反么?”
“长官,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是大家伙都被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军饷了,田大帅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说您是督办大人,神通广大,能弄到军饷。现在都走出了这么长的时间,您要是再不给钱,我们都走不下去了!”
这个士兵说完之后,其他人也全都如此,有的干脆就坐在了地上,耍起了滚刀肉。徐树铮一看,眼睛顿时都红了,他一个败军之将,上哪里弄到军饷啊!
小徐有心发作,不过他又忍了下来,这些都是察哈尔的部队,不是子弟兵,要是自己随便发威,搞不好整个军队都会溃散了。徐树铮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寻找着可能的应对办法。
半晌,他眼前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对那些士兵说道:“弟兄们,我的确能够弄到军饷,但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洋,也不能带在身边,全都存在了多伦,只要如期赶到多伦,我就给你们发双份的军饷。”
“长官,您别是拿我们开心吧,要是到了多伦,没有了军饷,我们该找谁啊?”
“徐某身为边防督办,从来说话算是,绝对不会欺骗你们,到时候,要是差了一个子,你们就可以提着枪来找我!”
徐树铮说的信誓当当,这些士兵也终于恢复了一丝信心,又随着徐树铮行军,赶出了五天之后,他们到了多伦,士兵们此时都疲惫不堪了。
这时候徐树铮突然把陈文运和曲同丰找了过来,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就去把多伦所有商人都控制起来,另外蒙古的王公也都抓起来,只要是有钱人,就一个都不留,我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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