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衡山派,弟子只有三十几人,古小天在很小的时候,卢青就收留了他,乡下发大水,父母都因此送了命,只有古小天一个人一路讨饭才来到了衡阳城,那时候,身体瘦小的他经常被其他的乞丐欺负,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有一个安身之所,不是流浪在大街上,就是睡在破庙里,直到郑大昌的出现,才使得他投入了衡山派,拜了卢青为师。
傍晚时分,古小天一个人静静的在一片空地处练习着衡山剑法,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卢青痛斥了他一番,让他多加练习剑法,古小天内心也时分的愧疚,一晃在衡山派也呆了十几年,武功一点也没有长进,还不如后来的子,卢青也是一项都很看重古小天,但古小天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总是辜负师父对自己的期望。
古小天一边叹着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暗暗的说道:“我真是没用!这云雾十三式怎么练都没有进步,真是愧对师门!”
不知什么时候,沈玄走了过来,看到古小天垂头丧气的自责,轻轻的上前微笑道:“古兄!何必自责呢!刚刚看你练习的这套剑法,似乎力道不足,没有把气功全部的运用到剑法之上,这样对敌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对手打掉手中的剑。”
古小天看到沈玄突然的出现,顿时脸上流露出几分羞愧,挠了挠头,低声的说道:“都怪我平时疏于练功,懒惰!让沈兄见笑了!”
沈玄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明月,深吸了口气的柔声说道:“古兄!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咱们就在这比试一下剑法,打发这漫漫的长夜。”
“什么!我岂是你的对手,你还是饶了我吧!”
“点到即止吗!我先出招了!看剑!”
二人在衡山别院的一处宽敞的地方比起了剑法,古小天怎会是沈玄的对手,很明显,沈玄每一击剑式都使出不到一半的功力,这让古小天的心里有些不服气,拿出了自身全部的实力来与之对剑,但每一招都被沈玄尽数化解,就这样二人几乎秉烛一夜,最后都累得满身是汗,疲惫的躺在了地上。
古小天虽然没有赢过沈玄一招半式,但内心却十分的开心,经过着一夜的剑术交流,使得二人彼此之间产生出了莫大的友情,因为两个人的年纪相同,只是沈玄的出生比较早一些。
古小天心悦的说道:“咱们以后还是以名字相称如何!兄弟长兄弟短的听起来真是不舒服。”
沈玄也很爽快的就答应道:“小天!”
古小天顿时表情很是庄重的低声说道:“沈玄!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打败的对手!我不会输给你的!”
“那好啊!我相信将来的你必定会成为一名剑道高手!我等着和你一战!”
沈玄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躺在旁边的古小天鼾声大起,已经熟睡过去,这也不奇怪,比试了一个夜晚,是铁人也会累到的。
看着古小天睡的如此香甜,沈玄也没有叫他,一个人静静的睡了片刻后,便起身向衡山派的大殿走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古小天隐约之中发现有人在不停的呼喊着,渐渐的清醒过来,发现郑大昌一直在摇晃着他的身体。
“小天!你这家伙总算是醒了!这都快晌午了,我找了你许久,竟然会在这睡大觉!”
古小天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师叔啊!人家正做美梦呢!吵死人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去找沈玄。”
“你是说华山派的那个小子吗!他一大早上就离开了衡山!”
古小天听到此处,立即表情严肃了起来,喃喃的说道:“这家伙走的时候也不叫我一声!哏!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听到沈玄带来的消息,叫卢青有些寝食不安,当今天下,以霸剑盟的实力最大,与朝廷的西厂太监贾雷暗中勾结,使得整个武林都严重的受到威胁,许多二、三流的帮派都加入了霸剑盟,这让霸剑盟的实力远远的超出了武林中的其他大门派,日月神教的实力也大不如从前,少林、武当,乃是清修之地,实力有限,五岳剑派自从解盟后,元气大伤,直道近几年才有所缓和,其中华山、泰山、的实力比较突出些,但与霸剑盟相比较,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好在霸剑盟地处北方,距离较远,武林各派才幸免灭门,但再加上西厂的勾结,使得霸剑盟越来越强盛,武林各派不得不团结一致来与之抗衡,所以才想出结盟一事。
卢青在大殿之中面对着祖师爷的尊像,一脸的惆怅,随手把灵台供奉的一把长剑取了下来,宝剑拔出剑鞘,风刃无比,银光眨眼,上面清晰的刻着刘正风三个字,看到手中的宝剑,心里似乎很是悲愤,突然手持宝剑向后一退,快速的使出了衡山派的云雾十三式,剑气横飞,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与古小天的剑法如出一辙,但实力却高出百倍。
一炷香的功夫,一套完完整整的衡山云雾十三式,耍的淋漓尽致,长呼一口气,宝剑归于剑鞘之中,捋了捋两条飘逸的胡须,暗暗的说道:“看来武林之中必有一场浩劫!咳……”
衡山乃是一处宝地,植被茂盛、山水清幽,衡山深处还长着一些珍贵的药材,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古小天,对这里的环境了十分的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尽在他的脑海之中,上山搜集草药也是平时的一项工作,得知结盟仪式在泰山的玉皇顶举行,为了给师父筹集一些盘缠,古小天不得不多做一些事情来争取多赚一些银两。
午后的天气十分燥热,古小天顶着酷暑,来到了衡阳城最大的一家药堂,一上午的辛苦却只换来了很少的一些钱,因为古小天是这里的常客,伙计见他经常来,总是从中克扣一部分,日子久了古小天早已习惯,得罪了这些伙计,一个大子也休想赚到。
一脸的不情愿从药堂走了出来,已经快要过了晌午,在街边随手买了两个馒头,一边走着一边咀嚼嘴里的馒头,来到城外不远处,在一间茶棚下点了一壶凉茶稍作休息,一个弱不禁风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渐渐走进,是一位青衣老者,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洞,一头有些蓬乱的白发,饱经风霜的脸庞,瘦弱弯曲的身体,看上去已有八旬,背着一把破旧的二胡,上面的漆皮都已经掉落了大半。
这位老人蹒跚的走到茶棚的一处比较醒目的位置,慢慢的坐下,从背上取下那把破旧的二胡,缓缓的拉了起来,声音是那么的悲情,叫人听了万分的伤感,拉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从一个布兜里面拿出了一个残破的瓷碗,放在了地上,此时有一些人们,听完这位老人的琴声,都纷纷的扔了几枚小钱,老者用那沧桑的嗓音连忙的答谢,不用说这悲伤的曲子了,就是看到这老人的打扮,也会十分的同情,古小天也不例外,掏出了几枚铜板,扔进了那残破的碗中。
突然一位青年人拍案而起,愤怒的高声喝道:“拉的这是什么曲子!叫人听了真是不舒服!”
说话之人身穿白袍,额头处绑着一条金色的布带,说话语气很是粗狂硬气,听口音像是北方人,旁边还坐着两个衣着打扮相同的人,个个都霸气十足的喝着大碗的烧酒。
另一个青年人也站了起来,面红耳赤,满嘴酒气的说道:“妈了个巴子的!真是扫兴!”
语气很是强硬,使得周围吃饭喝茶的人都吓得离开了此处,古小天看到情况不妙,拎起宝剑,立马也一哄的跑出了茶棚,小二在一旁哆嗦的一个劲的赔不是,但似乎完全没有奏效,反被一脚踢到在地,那两个人嚣张跋扈的把那老人围了起来,准备要对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动手。
“老东西!一把老骨头了还活着什么劲!还不如死了算啦!”
“住手!”
难道古小天终于良心发现了!急忙的从茶棚外跑了进来,刚刚那一句甚是响亮的声音,就从他的口中喊出,古小天提了提精神,神情严肃冷酷的看着那两名青年人,眼神充满了凌厉,跑出茶棚的那一刻,刹那间想到平时师父的教导,行侠仗义为己任,虽然平时胆小怕事,但内心却很道义,这就是卢掌门所特别看重的地方。
古小天底气十足的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竟敢在衡阳城的地界撒野!”
“果然有不怕死的家伙啊!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仔细了!我们就是白山派的飞雪三貂,怕了吧!”
那年迈的老人,见到如此场面,竟然还手扶着那把二胡,泰然自若的低着头,数着碗中的铜钱。
突然,古小天咣当的一下子跪在了飞雪三貂的面前,用怜悯崇拜的目光看着飞雪三貂,深情款款的说道:“三位英雄!这位老人是我爷爷,上了年纪,有些糊涂,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那二人笑道:“看你如此有诚意,一件小事,那就算了!”
古小天总算捏了把汗,飞雪三貂乃是白山派的高徒,在北方一带很有名气,别说是三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人,古小天也难以应付。
那两个人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便又坐回了原位,继续喝着烧酒,古小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到老人的身旁,蹲下身子暗暗笑道:“总算是过去了!老人家你还是快点走吧!”
那老人面无表情,莫名的又再一次的扶起了那把二胡,根本没有听进古小天的半句话,又奏响了刚刚那首哀曲。
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把飞雪三貂给惹怒了。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受够了!这根本就没把我们飞雪三貂放在眼中!”
用力猛的拍击桌子,一把长剑瞬间弹起,快速的握住宝剑,银光一闪,宝剑嗖的一下飞出了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