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身黑衣,左手伤处已用撕下的衣料缚住,腕间尚可见得未干的血迹。
连出数剑将刺客逼得暂退,他侧头道:“带皇上走!”
十一剑尖滴着血,蹙眉盯了他一眼,白着脸并不说话。
刺客再度袭至时,对面已传来齐小观等人的叱喝。
却是齐小观领着数十名凤卫疾冲而至,立时配合韩天遥将刺客分割围住,同时将十一等护住。
十一松了口气,低声向齐小观喝问:“为何来得这么晚?”
齐小观见她受伤,却也呆住,轻声答道:“正要过来,忽看到南安侯背着什么东西赶过来,一时纳闷让他先行了……总想着刺客再多,有师姐在一时也占不了便宜。这是……怎么了?”
十一努力调匀呼吸,待腹部那突如其来的坠疼缓解了些,方抬头道:“没事,一时不慎吃了点小亏而已。”
齐小观笑道:“若是有人让你吃了小亏,你必让人吃大亏!”
他断臂之伤初愈,虽开始练习左手剑,到底未有大成。此时凤卫人数远超刺客,且多是精挑的高手,何况还多了个莫名跑来的韩天遥,他再不用忧心胜负问题,只握着溯雪剑守在十一身畔观战,向凤卫高声吩咐道:“留活口!查清是何人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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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并无悬念。
片刻后,八名刺客,四名被杀,四名受伤被擒,被捆得如粽子般押到宋昀等跟前。
宋昀瞥了眼十一的面色,向齐小观道:“小观,你带人在附近细细搜一搜,恐怕还有余党;至于这些刺客,便烦请南安侯领人押回刑部细细审问吧!”
他向前几步,神色愈发温和,向韩天遥道:“今日之事,多亏南安侯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待回宫后,朕必会和母后商议,另加封赏。”
韩天遥行礼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是臣当做之事,皇上不必挂怀。”
他瞥向十一,慢慢解开背上所负之物,说道:“臣赶过来,原是想将贵妃的侍儿当日留在臣府中的太古遗音琴奉还。”
十一正不适间,闻言沉着脸答道:“不是说了我不要了吗?丢了便是!”
“哦!”
韩天遥应一声,将手中的太古遗音捏了一捏,奋力抬手一掷,重重掷于那边山壁。
只闻沉闷的木质破损声和呕哑的“嗡嗡”声传出,那把当年十一视若至宝的太古遗音琴连同琴匣一起重重撞在石壁之上,散落于衰草落叶间。
韩天遥看都不看一眼,躬身道:“臣告退!”
竟顾自带着十余名凤卫押上刺客离开。
熟悉的琴音呻.吟般飘入十一耳中。她不觉举目向太古遗音琴望去,身体已在不觉间向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去。
宋昀忙将她扶住,盯着她惨白的面容,忽向齐小观道:“快,传太医……不,先就近找个大夫。”
齐小观也瞧着师姐面色不对,忙令人去寻大夫,自己过去扶着十一,连声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肩上虽有伤,此刻鲜血已渐止,显然不过皮肉小伤,绝不至让十一气色难看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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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寺中客房,谢璃华正不安地来回踱着,不时向外观望。见他们回来,她这才松了口气迎上前,却在看到十一脸色时怔住,“朝颜姐姐怎么了?”
十一道:“没什么,可能一时闪了腰,休息片刻便好。”
谢璃华忙令人将她扶到榻上先卧了,又看向宋昀。
宋昀瞧着十一满额的冷汗,伸手为她拭了拭,转头又问向齐小观,“大夫呢?”
齐小观疑惑地将师姐看了又看,说道:“应该快了吧?”
他这厢说着,却也不放心,急急奔出去看部属有没有寻到大夫。
西子湖畔虽说也算热闹繁华,到底抵不上城中方便,更不如宫中迅捷。一刻钟后,才见几名凤卫挟着个年长的大夫如飞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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