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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贾诩的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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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张和还是放弃了写信的举动,有时,信任、对于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来说,至关重要。

话说曹操诛灭吕布后,大军返回许昌,就有人劝进,于是上演了一出许田狩猎的戏码。被众人欢呼万岁,心境开始有些飘飘然来。又过了不知许久,忽闻袁绍击溃了公孙瓒,统一了河北之地。袁术在淮南骄奢过度,不恤军民,众皆背反。袁术支撑不下去了,便想投靠这个一直不对付的兄弟,若让他二人合兵一处,对曹操可没什么好处。

刘备听闻公孙瓒已死,追念昔日荐己之恩,不胜伤感;又不知赵子龙如何下落,放心不下。因暗想曰:“我不就此时寻个脱身之计,更待何时?”遂起身对操曰:“术若投绍,必从徐州过,备请一军就半路截击,术可擒矣。”操笑曰:“来日奏帝,即便起兵。”次日,玄德面奏君。操令玄德总督五万人马,又差朱灵、路昭二人同行。以作监军之用。可惜,这二人却镇不住刘备这条大龙,刘备开始行动了。而这些,却对远在南疆的张和没有太大的影响,继续着治理南荆的军政事宜来。春去秋来,前方的线报频频不断,张和对南阳的贾诩越来越没有信心了。秋收忙完后,本是正值大兴土木之际,张和却将帅印丢给了陈群,告别妻子,召来典韦,亲自跑了宛城一趟。无论如何,他也要见上一见‘兄长’,不然不甘心啊!

典韦来了后,张和便启程作舟前往南阳,二人除了随身携带的兵器外,还有各自的宝马,就这般明目张胆的进了南阳地界。当地的守备军士也不加阻拦,只要你的钱给足了,料想才两个人,又能杀破天去?可见南阳的守备是何其的松懈啊。这样的情况,直到宛城才便得严谨起来。没有关防,一律不许携带武器进入,从这些彪悍的士卒身上,张和才看出一股杀气透体而出。这才是张绣的西凉军啊!

“麻烦军爷帮忙通传贾先生一声,就说故人来找。“朝军士长,也就是伍长递过一锭金子的时候,那些军士的眼睛都发光了。

“贾先生?谁是贾先生?”拿过金子的同时,那伍长总算不忘受托之事。问道。

“贾诩、贾文和。”

“啊!是他?”伍长连同周围军士脸孔立马就便得恭敬起来,要说起贾诩,对西凉军的士兵来说,他可称得上是极其信任的长者。听到来找的是他,自然态度变得恭敬,伍长恭声问道:“不知二位找我家先生何事?可否留下名讳,我等也好禀告。“

张和左手将紫金枪朝地上一立、拱手称:“就说二弟到了,先生自明。“

“原来是先生的兄弟,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告之先生。”伍长亲自去了,对于能见上贾诩一面,对西凉兵来说,却是莫大的荣誉般。若不是贾诩武功不行,恐怕张绣的主帅地位,易之也不一定。

正在太守府里思索天下局势的贾诩,正在分析着西凉军与曹军的胜负之数,忽然听到门卫禀报,说是自己的二弟来访,当下脑海中想起一人,“他怎么来了?”惊讶得张口愣住,半饷才回过神来。“快请!”

不一会儿,张和便出现在贾诩的府门前,只见贾诩正列门相迎。顿时激动得,快步上前,握住贾诩的双手,:兄长——“富含感情的呼唤,将贾诩的心境也打破了。自从举家跟随张绣来到宛城,多久了,贾诩无不是一边竭尽全力一边战战兢兢为张绣操持着一切,为的就是保全家人的性命啊。所以历史上才会出现他初抗曹军,后来又说服张绣转投曹操的举动。他也难的,在长安,东有曹军,西有马腾,若不是逃到南阳来,迟早长安这块香饽饽会引来虎狼吞食。来到南阳后,本想攻打汉中,连接三郡之地,多少能有自保的能力,可时不待我焉,曹操来攻,西凉军倾覆在即也。

这点,便说明贾诩的大局观,比不得郭嘉之才。郭嘉,当之无愧称得上是三国首席谋士,可惜,英年早逝焉,不然诸葛司马可有的头疼了。

今日见到张和,贾诩的心忽然得到阔朗来,自从他来到南阳后,不是没想过南荆的这位名义上的兄弟,但总归觉得南荆太远,兼地理不利于争雄,对张和的才能有所怀疑,远不如曹孟德的实力强悍。曹操一统北方,那是迟早的事。这点,看曹操与袁绍的性格便能猜测一些蛛丝马迹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但是今天见到张和,贾诩的心,动摇了。他知道,眼前之人,便是自喻卫将军,南荆四郡的真实掌控者,颇有实力的一方诸侯,自己的结拜兄弟。今个儿不畏危险,亲自前来,世上又有几个诸侯能做到这一点?这份尊重,就足够贾诩为他卖命的了。

对于张和卫将军的头衔,贾诩是有所怀疑的,但许昌方面都没有出言辟谣,这让贾诩感到诧异,想来应该是出自一山不容二虎的因由吧。不然江东猛虎坐大了,对曹操可就威胁更大了。

“二~二弟!”贾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只得赶紧将二人请入府中去,“快、快里边请!”

“兄长、自三年前一别,您身体一向可好?”随同贾诩进府,张和笑容满面地闲聊着。

“是啊,一晃都三年了,二弟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了张将军吧?”在书房中,贾诩就放开了许多,这里属于后院,不但清静,也没有军士值岗,说话也就随心所欲的多。

“呵呵、兄长好狠心啊,自从一别之后,便音讯全无。当兄弟听到兄长为张绣帐下军师时,这心里,可不好受啊!”张和也不做作,直言不讳地说明自己在意的是他,贾诩、贾文和。贾诩的心,多少又开始感动了些。

“唉、二弟帐下谋士如云,猛将众多,鲁子敬、陈长文,哪位不比兄长强上数倍?又何苦以身涉险乎?一招不慎,恐南荆基业,毁于一旦也。”贾诩摇摇头,轻叹道。

“兄长说的是什么话?汝是某兄长!若不是担心给兄长带来麻烦,张和早就前来南阳,拜见大哥了。”张和佯作生气道。

“你不该来啊!”贾诩说完,摇摇头,眼下之意就是今日你来就不怕给老子带来麻烦了?

张和自然听的懂,但也有说辞:“今日兄弟是不得不来啊,为争夺北方霸主、袁曹两军迟早要开战,大战一起,是容不得卧榻旁的南阳存在的。依兄弟看来,曹军不日将会出兵宛城,兄长要早做打算才是。”

张和说的,贾诩又如何不明白?这些天,他考虑的也正是这点,这次不同于上回,那次还有刘表的荆州军。这次完全靠的是宛城的两万西凉兵,至于刚招募的郡国兵,恐怕一听见曹军攻来,就会一哄而散了。曹操的威名可见如斯。

贾诩早已打定,若是曹军攻来,便说服张绣再次投降了。这两天他思考的便是说服张绣的理由。不想今日却见到了当初的愣头青,自己的结拜兄弟。贾诩的决定,又有些难以选择来。

“哎——算了,一切由将军决定吧。”贾诩长叹一声,看了张和一眼,言道:“二弟、兄长能帮你的,也仅限于此了。”

张和见贾诩忽然说的直白,却有些愣了起来。贾诩不再多言,走出院门,喝道:“速去请将军回府!有要事!”

张和这才明白,自己成了货比三家的对象了。也罢,是金子总要发光的,自己也该会会这位潼关下的青年小将了。

“是你?”张绣一见张和,便惊讶得合不拢嘴来。下意识地噌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来。

“呵呵、少将军别来无恙啊!不想还能记得我这位老朋友,张某感到高兴啊。”张和朗郎的笑声,制止了陡然散发戾气的典韦,张绣忽感身上一松,手脚这才能活动开来。他虽然不像武艺弱的士兵一般,犹如掉入万丈深渊,但背后的衣衫,还是被冷汗给浸湿透了。

“汝来作甚?”张绣戒备地盯着张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是不是又中埋伏了。可见上次潼关的一战,给他留下难忘的记忆。

“呵呵、三年未见,将军就是这般招待老朋友的吗?这可有失待人之道啊。”张和面对这个昔日击败乐进的武人,丝毫没有防备之心,只因为,他从张绣的鬓发中,依稀看见了几根银发,上位者的压力,最是催人老了。

“哼!朋友?就是被你这个朋友骗去了两千匹西凉驹,还好意思说。”张绣虽然嘴上不客气,不过还是请二人入座,唤人上茶来。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你我朋友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客气的了。”张和呵呵笑道。端起茶来,轻轻摆弄道。

“说吧、汝这次来,又想打什么注意来了?”张绣总算面色缓和了下来,没有再提旧事。

“请将军放贾先生归去,张和愿将零陵桂阳二郡,赠与将军。以作报答。”张和一句话,如九天之上的惊雷,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将军!”

“云天!”

“你——”

贾诩、典韦,张绣!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张和的心,忽然有些心灰意冷来,从贾诩那声‘将军’中,他便知道,在贾诩的心中,从未真的视他为义结金兰的兄弟。兴许,文人之间就不兴这一套吧。张和自嘲地安慰道。

“是的,”强自假装坚强着,张和面色尽量平静地言道:“宛城已是死地,若再不离去,等待曹军大举袭来,贾先生难保性命无忧。不如趁早离去,返回家乡也好,隐居它处也罢,总归是保全了性命。我这~呵呵、”张和苦涩地笑道:“我这不成器的结拜兄弟,也就放心了。”

“什么?”张绣忽然感到非常的愤怒,他觉得他又一次被人玩弄了,欺骗他的人,居然还是最为信赖的军师、贾先生。

“我与兄长是在潼关之时相识,也是那时焚香盟誓焉!之后兄长返家去接家眷,便音讯全无。没想到兄长还是舍不得西凉啊!张绣你端的是好福气!却把某兄长带入了险境。真不明白你,放着城坚墙厚的长安不要,跑到这无险可依的南阳来作甚?”张和的话,犹如一把利剑般,插入了张绣的心底,还把刚才感动得差点面部抽筋的贾诩,给说得面红耳赤来。

正是他,建议张绣将全军都迁来南阳的,因为长安在李郭两部厮杀多年,瘟疫开始流行起来,兼之西凉军为祸乡里,百姓流离失所,没有多少粮草,维持大军了。自张济死于流矢后,贾诩便从老家来到长安,相助起张绣来,他已是西凉军的最后希望了。董卓的十万西凉铁骑,仅剩这两万人马了。贾诩多少有些苍凉来。

在贾诩的计划里,攻占南阳后,便进兵上庸,夺下这东川之地,三郡连成一片,再与荆州刘表互为表里,西凉军大有可为焉。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谋士如云的曹阿瞒,到底是识破了贾诩的计策。贾文和只能望天兴叹:“论谋、我不如郭奉孝也!”

“哼!南阳之事,还轮不到汝来置言。”张绣口上依然要强着。

“轮不轮得到,还靠手上的兵器说话!”典韦不是多言之人,在历史的天空,他护卫曹操左右,说过的话最多的一次,便是与胡车儿饮酒后,暴喝而亡。

不过这里,他却是张和的师父,身份不一样,考虑的也自然不同,身为师父,怎能不为徒儿着想?于是乎,他发飙了。

“放肆!主上议事、岂容尔在此聒噪!”同样一声巨喝,发自张绣身边的猛将,胡车儿。

“多嘴!”张和动了,一只手突然向胡车儿扑去,目标是锁喉。胡车儿见势,双手运劲,招架起来。嘭嘭声响,二人动起手来了。

“哼!鼠辈!”张绣冷眼一翻,同样跳出来,被典韦拦下,客厅中,便成了四人的武斗场。噼里啪啦地巨响,不但引来侍卫们冲入,还把贾诩给急上了火。“住手——”

可惜,文人的嗓音太低沉,效果不佳,场中的格斗依然在继续着。

侍卫们见刚才还好好的客人,怎么一眨眼就动起手来了呢?正想上前帮忙擒住张和二人。便听见贾诩言道:“不可造次!”朝他们摆摆手,侍卫们也不敢私自上前了。只得将场中之人团团围住,见机行事。

打起脾性的四人,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成了张和与张绣,典韦对胡车儿来了。可能是典韦与胡车儿都是力量型的猛将吧,打起来更尽兴些。不然,以典韦的武艺,造把张绣给摆平了。

“痛快!再来!”张和一声兴奋的暴喝,一个回旋踢就甩了出去。张绣只得抬起双臂抵挡,震得手臂发麻,连忙快速回退几步,然后一个劈腿,顿时将张和的拳风,给化解了。不用兵器,张和与张绣,半斤八两焉。

“哈哈哈、痛快!”张绣一扫连日来的忧郁,全身心地投入与张和的对抗中。二人越打感情越上来。直打到最后气喘吁吁地双双瘫在地上,各自哈哈地朗声笑道。

典韦与胡车儿,早就停手观战多时也。典韦的勇猛,胡车儿自叹不如……

而贾诩、贾文和,早在典韦与胡车儿收手后,便笑吟吟地坐回席位上,优哉游哉地品起茶来,相对于武斗,他更喜欢香茶的味道。

典韦等猛汉都能瞧出来,这场没有杀气的比斗,精明如斯的他,焉能看不出?早前的担忧,早化作茶香,消失在无限的宇宙中了。

见主子没事,侍卫们也退出厅堂,返回了各自的岗位。继续当起自己的木头人来。至于张和张绣二人,不打不相识嘛。以后的事,喝完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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