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缩身从哥哥的怀中就溜出来的刘克武,重新直身身的时候,看向哥哥说到:“八旗人是人,汉人也是人。自古以来,军者杀人,罪加一等。*民女,罪不该恕。杀了他都算便宜他了,这没野狗,要有的话把他们扔去喂野狗都不为过。”
“可、可、可大清律可是有规定的,旗人犯罪只受宗人府处置。你我是没权处置的,这要是依克唐阿将军追究起来,你我可就全都完蛋了。”克文有些慌神了,他很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给依克唐阿追究起来,保不准他们哥俩的小命,就全都得赔给这两个满人。
仰天一声大笑,笑声将远处树林中那些落在树上的鸟,都吓的惊叫着飞上了天空。
笑声停止后,刘克武才冷冷的说到:“咱们汉人兄弟在前面冲锋陷阵,这些八旗子弟却在后面*咱们的妻女?咱们兄弟把命都搭给大清朝了,可一回过来还得让这群满人欺负?追究,呵呵,死无对证,依克唐阿不就想追究都没证据了吗?”
话音一完,一个漂亮的转身侧蹲,身子变成了犀牛抱月之势的刘克武,又打出了一枪。
“不要杀我,我是……”
“砰。”
那个顶子上是个自己一样,阴纹镂花金顶的八旗兵小官,刚想报什么新的名号,就又被刘克武一个漂亮的反身回射,洞穿了脑袋。想报什么名号,去地狱报吧。
他临时前的表情,说明了他当时已经陷入极度恐惧和震惊之中。不过不管他究竟死之前想的是什么,他的小命都真的给一个汉人八、九品小军官,给拿了去了。
哥哥没想到,眨眼之间刘克武就连毙三个八旗兵。这个祸可闯大了,哥哥在第三声枪响之后,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面上。
嘴里连连的说着:“你这是大祸不惹、惹天祸啊你。这鬼子把你魂魄炸丢了些,怎么把你胆子倒炸大了啊?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啊!”
又是冷笑,直起身子后的刘克武转过身,冲着还傻傻呆立在那的老毛子说到:“发什么呆,去给我找几块大石头,捆到这三个畜生的身上,然后把他们给我扔到河里去。”
说完之后,不等老毛子有反应,又将脸转向了也同样正发呆的第二哨副目洗冶真说到:“你带两个兄弟,进去看看张大嫂他们母女。记着,千万别让他们母女寻了短见。身上带着钱的,都给我掏出来。
停了一下,看到部下们有些迟疑,刘克武补了一句:“算是老子借你们的,一起交给洗大人,去送给张大嫂母女。告诉他们,仇我帮他们报了,但他们一定得给我保守杀八旗子弟这个秘密。”
最后,走到了哥哥的面前,蹲下身后,刘克武笑着说到:“死无对证,不就完事了。大哥,这回您就不用怕了吧。兄弟们,每人放上一枪,回去就跟其他队伍说,咱们来了一次实弹射击了。”
毁尸灭迹、报仇封口、放枪掩护,这一系列刘克武在回到军营后,都有些不敢相信了。自己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谋杀思维,这要换在前世,怕是想不出大事都难咯。
没多久,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改变,完全是因为这个时代而产生的,一连击毙了十二个鬼子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讲师了。
听到弟弟的话之后,克文也立即就冷静了过来。既然弟弟已经给人家三个八旗兵送去见了阎王了,现在也只能按刘克武的话去办。
至少这样,就算是有人追究起来,也闹个死无对证,能保住哥俩的小命。
刘克武见哥哥重新站起身后,才转过身笑看着已经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的两哨人马,笑了一笑。
对着队伍,他朗声的说到:“满人是人,我们汉人也是人。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没有人天生就是奴才,没有人天生就是贱种。不管是他娘地谁,只要欺负到了你们的头上,就给老子打、给老子杀。当然,呵呵,可别真杀大官,要不我也保不住你们。但是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证在几年、十几年之后,让你们真正的再没人敢任意欺凌。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两哨的人,都是汉人,都是给满人欺负了太长时间的汉人。此刻他们听到刘克武话后,久违的壮志雄心和热血,同一时刻被重新唤醒和点燃了。
没有谁是天生的奴才,不想做奴才就要拿命来拼,刘克武给两哨六十五个人,从这一刻深深的烙进了这样的思想。
在他的话说完,众人响应完之后,两哨的人行动起来了。不远处就有几块大石头,三两个人搬一块,很快就在刘克武的指挥下,捆绑到了那三具尸体上。
接着一起动手,把尸体抬到了只有四、五百步远外的河边。几个人扔一个,整齐的口号声过后,河面激起了一荡水花。那三个八旗兵,就给扔进了河底喂鱼去了。
就在众人动手处理完那三个八旗子弟的尸体时,被派进茅草屋的洗冶真匆忙的跑回了兄弟俩面前。
站住脚后,洗冶真才对着刘克武兄弟俩一抱拳,说到:“哎呀妈前呢,还好二公子您想到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张大嫂刚要上吊。还好我们进去的及时,总算是把他们母女俩给救下来了。”
说完之后,洗冶真提起自己的衣袖,将脸颊上的汗水擦拭下去。
他说之后,克文才将脸转向他,问到:“这救是救下来了,可咱也不能把她们娘俩带回军营去。这小鬼子已经打下新义洲了,没准明天就打过来呢。她们娘俩留在这,鬼子一来也准遭殃,怎么安置这娘俩?”
是啊,小鬼子昨天晚上刚把贪生怕死的叶志超,彻底的赶出了朝鲜。那群日本狗的本性,刘克武可是很清楚的。
如果真把这娘俩留在这,小鬼子一过来,准还得被祸害一次。那帮畜生见着花姑娘,可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干起缺德事,比八旗人还在行。
所以在哥哥的话说完之后,刘克武对着洗冶真说到:“你去问问张大嫂,她还有什么亲戚没?有亲戚投奔亲戚,没亲戚先让她们去奉天吧。咱们兄弟凑这些钱,应该也够她们娘俩用上半年的了。”
应了一声之后,洗冶真转身跑回了茅草屋。就在这个时候,从西北方向出现了一队骑兵。战马疾速的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很快就看清楚了,那些人也是毅军的部队。带头的是个八品的顶戴。
那队人马跑到近前之后,带头的把总却在下马的后,并没有朝着刘克武这边来。而是直接冲向了那间茅草屋。他一边向里面跑,嘴里还一边的喊着:“姨娘,姨娘,您没事吧?”
姨娘?这张大嫂可没说他有什么外甥在毅军里啊,要不然自己刚才也不用那么的犯难了。是毅军的家属,自己完全可以带到马玉昆那去,请马玉昆帮着安置了。
看到那个把总向屋子里冲,第三哨看守在门外的两个兵丁用眼睛看向了自己,那意思是要不要拦。刘克武看到后,做了手势让自己的部下撤到了一边,任由那个把总冲了进去。
那个把总刚冲进去,茅草屋里就重新传出了号啕大哭的声音。很清楚了,那个把总的确是张大嫂的外甥,那是人家娘俩正诉苦呢。
看到洗冶真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刘克武向哥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大声的叫到:“全体集合,列队整理。这没我们什么事了,跟着我继续训练。”
号令一出,两哨的官兵们迅速的向一起集合起来。士兵们以他们的棚长为基准点,迅速的重新站好了队列。
就在这个时候,跟着那个冲进屋子把总一起来的,一个顶戴是九品的军官,却快步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跪下一膝边参拜边说到:“下官山字营骑兵第二队第二哨副哨官林虎给二位大人请安,不知二位大人是何人,可知道方才的乱枪从何而来?”
山字营?马玉昆的弟弟马玉峎的人?这是碰着自己岳父弟弟的队伍了。于是他笑着上前一步,将那个叫林虎的拉了起来。嘴里说到:“本官乃马玉昆大人亲兵营马队第三哨哨官、从八品把总刘克武。”
边说又侧过身,指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后,接着介绍到:“这位是马队的队附、第二哨哨官员、从六品把总刘克文。都是自家人,林副哨官就不要客气了。”
林虎听完刘克武看似平淡的介绍后,顿时愣了一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刘克武其实不用问都知道。自己背后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亲大哥,还有其他那些个关系。
现在这个毅军里,虽然作战的时候够勇猛的。可这些个七连八挂的关系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明白的。
一抱拳,林虎的脸上也换上了献媚的笑容,冲着刘克武和克文又行了一礼后,哈着腰说到:“原来二位刘大人,小的这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还请二位大人多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