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李宏宇沉吟了一下低声向赵欣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由此可见,对方好像对张小姐有着几分情谊,要不然不会多此一举给张小姐穿上衣衫。”
“他为什么要拿走那支金发簪呢?”赵欣闻言柳眉顿时微微一蹙,很显然对方此举太过突兀,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如果劫财的话不会无视其他的财物。
“或许那支金发簪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李宏宇想了想后说道,在他看来这是唯一的一个解释。
“那咱们就从那支发簪下手来查。”赵欣也正有此意,微微颔首后说道。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问,德祥号与你们福祥号都在清源县,彼此间的关系如何?”李宏宇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觉得赵老爷子对这件案子的反应好像比较冷淡。
“怎么说呢……”赵欣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想了想后向李宏宇说道,“俗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我们福祥号与德祥号都在清源县,因此在生意上自然有着不少恩怨纠葛。”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被一伙歹人绑了票,差一点就死在那些歹人的手里,据传幕后主使就是沈少强的太爷爷,如果不是当时有人从中调停,我太爷爷差一点就领着人砸了他们沈家。”
说着,赵欣凑近了李宏宇,小声告诉了他一件福祥号和德祥号之间的史恩怨。
随着赵欣的靠近,李宏宇顿时感到一阵沁人的幽香迎面袭来,使得他不由得使劲闻了几下,然后撇了撇嘴角:赵欣身上用的香粉还真的是芳香扑鼻,或许只有像他这么俊俏的男人才会用如此香的香粉。
“竟然有这种事?”听了赵欣所说的事情后,李宏宇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有些意外地望着赵欣,他只是觉得德祥号与福祥号之间肯定在生意上有什么纠葛,只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结了如此大的仇。
“李兄放心,我爷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不会在这件案子上计较什么,毕竟张家小姐的案子太过伤天害理,我爷爷也希望真凶能落入法网。”赵欣见状笑了笑,轻声安慰着李宏宇,免得李宏宇届时在查案时难做。
李宏宇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是赵家的贵客,确实不好出面帮与赵家有着深仇大恨的沈家,不过有了赵欣的这番解释后他就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查这件案子。
与赵欣寒暄了一会儿后,李宏宇领着她进了张家小姐的闺房,由于被县衙的差役搜查了一变,所以房间里乱糟糟得一片狼藉,即便是有什么线索也早就被人为地破坏了。
因此李宏宇并没有在张家小姐的闺房里多待,他此次前来不过是了解一些案发现场的环境而已,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见见沈少强和红儿等涉案人员,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尤其是跟那个金发簪有关的消息。
“知县大人。”
刚出了张家小姐所住小院的院门,等在外面的一名中年人领着一群男男女女连忙迎了上去,这名中年人就是张小姐的父亲张老爷,向杨贺躬身行礼后望了一眼跟在杨贺身后的李宏宇和赵欣,神色严肃地开口问道,“知县大人,不知哪位是李解元?”
张老爷已经知道杨贺带着李宏宇和赵欣前来查案的事情,而且也听说了李宏宇一天之内就把武昌明月阁的血案给审得明明白白的事情,因此自然要前来,一是拜见杨贺,二来也是见见传言中的李宏宇,毕竟李宏宇的态度将对杨贺起到重要影响。
“在下湖广举人李宏宇。”李宏宇闻言上前一步,向张老爷一拱手后说道。
“李解元,您是湖广乡试的魁首,堂堂的解元老爷,这次可一定要秉公查案,还小女一个公道,在下在这里替小女谢您了。”张老爷上下打量了李宏宇一眼,双腿一屈就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恳请道。
随着张老爷的这个动作,跟在他后面的那群男男女女唿啦啦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张家老爷,你这可折杀我了,案情自会由知县大人查明,在下只不过帮知县大人打打下手而已。”李宏宇见状连忙扶起了张老爷,有条不紊地说道,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他可不干。
杨贺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对李宏宇的这番应对非常满意,并没有像那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地胡乱应允张老爷什么。
“见过张伯伯。”等张老爷起身,赵欣走上前一拱手,躬身行礼。
张家是清源县的大族,自然跟赵欣所在的赵家有着往来,双方的私交很好,故而赵欣要喊张老爷一声“伯伯”。
“赵贤侄,你小时候我见过你一次,那一年你才五岁,如今一转眼十来年过去了,贤侄已经贵为湖广乡试亚元,实在是年少有为,真给咱们清源县长脸!”
张老爷闻言望向了赵欣,打量了一番后冲着她伸出大拇指,沉声说道,“德义老弟有子若此,此生足矣!”
“张伯伯过奖了,小侄只是运气好而已。”赵欣连忙摆了摆手,一脸谦逊地回答。
张老爷本来已经备下了酒宴想要宴请杨贺和李宏宇、赵欣,不过被杨贺婉拒了,毕竟案子还没了结他岂能跟当事一方的事主走得太过亲近,被沈家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