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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威震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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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元年,深秋,会稽郡。

会稽守项梁见将士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粮草器械准备充分,遂下令出征,一时间,会稽郡三军将士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恰在此时,陈胜王手下谋士广陵人召平前来项府,并称有陈胜王王命传至,陈胜乃反秦首义之人,现已天下皆知,项梁不敢怠慢,遂将召平请入项府,深思之下,摆上香案接受王命,同时摆酒设宴款待来使。

原来事情别有内情,召平认为自己是广陵人,如今陈胜王势大,便自告奋勇,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广陵令,替陈胜王兵不血刃拿下广陵,哪知事没办成,反成笑柄。

欲归陈地时,又得知陈胜兵败而势微,甚至盛怒之下杀死曾经的好兄弟葛婴,于是召平心中恐惧,遂渡江,假传王命,拜项梁为楚国上柱国,其实就是相国,命项梁即刻率兵渡江击秦,恢复大楚故土。

是夜,众人欢饮,频频向召平敬酒,召平酒量有限,不多时就酒意甚浓,项梁遂将召平留在府中,遣人服侍。

深夜,书房内,铜炉未熄,香烟袅袅。

项梁屋内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足有个把时辰了,他仔细地思考着召平此行究竟有何目的。

北方群雄并起,虽混乱不堪,但群雄败报不断。据传章邯大军最近连战连胜,周文自刎;后败吴广大军,广势微,被部将田臧所杀;章邯乘胜追击,连败田臧、李归等将,诸将非逃即死;陈胜亲自迎战章邯,又败,现如今陈胜王已朝不保夕。今召平前来传王命,不是明摆着想借力打力嘛!

项梁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来人。”

家丁听见,连忙走进,停在房门前,躬身问道:“主公,何事吩咐?”

项梁道:“速召项伯、项羽与季布前来议事。”

“诺。”家丁飞奔而去。

书房内,三人先后来到。

项伯首先说话,他对召平今晚的言行嗤之以鼻。项家实力雄厚,密探遍布各地,项伯每天收集着来自各地传来的消息。夜宴时,召平仍旧吹嘘陈胜王如何地厉害,坐拥多少城池等等,在项伯眼里,召平之言简直就是个笑话。

据可靠消息,陈胜已岌岌可危,召平认为江东偏远,远离中原腹心,难道项家就不知中原之事了吗?天下还没有人真正见识到项家的实力,今天项家是江东之主,他日很快会成为天下之主。

项羽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对叔父那空有头衔“上柱国”的官帽子根本不感兴趣,他从未想过项家还会有匐低称小的时候。他只希望尽快能北上中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所有的一切都将匍匐在项羽这个霸者的脚下!

三人之中,唯独季布遇事深沉,典型的智者型人物。他明白此时此刻项梁竟然还在犹豫,犹豫会不会被别人当“枪”使,季布一声叹息,项公什么都好,就是太患得患失。

季布沉吟片刻言道:“项公不要犹豫了,必须尽快出兵,抢占先机,拿下彭城,控制整个江淮大地,唯有此,才有与天下豪杰争雄的资本啊,否则偏安江东一隅之地,试问如何自保啊!”

见项梁不语,季布接着说道:“今日召平前来传王命,不过是流于形式,乃势穷之时的无奈之举。无论召平是否前来,项公都应北上,今陈胜与章邯二者相争,项公若北上拿下彭城,则完全占据主动权,章邯胜则击邯,陈胜赢则击陈,观鹤蚌相争,收渔翁之利,以逸待劳,无往而不胜。”

项梁思之所悟,喜道:“公所言甚为有理,试问与天下群雄争衡,岂可无资本,就依公所言,整军备战,大军三日后开拔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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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层层传达,三日后大军开拔,家在吴城之人,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但出征前日傍晚必须返回军中,否则军法从事。

桓楚所辖六屯人马大部皆吴城本地人,当天就回去一半,军候冯宣处世机灵,禀告桓楚,愿代桓楚留守营中,桓楚见此,索性就回家看看,和桓蓉姐弟、檀云两个小丫头告别交代下,另外此次出征,桓楚主要想带上莫昆,身边总得有个使唤的人吧。

返回家中,心情觉得格外舒坦,檀云和茜雪将家收拾的整洁而明亮,院内栽植了一些不太知名的花花草草和长青植物,房间简洁而雅致,生活所需小物件添置的很齐全,每到一处,都充满着温馨的感觉。

桓楚将家事向檀云略微交代,预留的钱财足够檀云等人数年之需。不过有件事伤神,就是桓臻见莫昆随自己前往,亦吵闹着要同去。这件事桓楚可不敢做主,桓臻父母尚健在,战场上桓臻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桓楚如何交代。无奈之下,桓楚言明,若桓臻禀明父母同意,待下次有军务一定带上他。

是夜,家虽温馨,可桓楚仍然久久难以入睡,总觉得缺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哎!还能缺什么,一个女主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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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秋风,战旗被吹得呼啦作响,马儿嘶鸣声不绝于耳,上万楚地将校儿郎列阵会稽校场。

众将簇拥下,项梁登上校场高台,慷概激昂地大声宣读讨秦檄文,率三军将士们遥拜祭祀楚怀王,命人摆上猪、牛、羊三牲祭旗,约一个时辰,完成出征仪式。

大军渡江,数日后,沿路招降纳叛,兵临故楚国盱眙县东七十里东阳县,项梁声威大盛。

东阳县乃是靠近东海之滨的一个小县,全县人口都未到二万余人。该县县令并无真才实学,不过是靠着溜须拍马以及逢迎上级而上位,眼见各地烽烟四起,心中恐惧又无能为,只得每日早早地关闭城门,躲在家中求神问卜,是个典型地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人物。

东阳县丞陈婴乃当世大儒,处事公平,谨言慎行,素有威望。见县令每日如此,毫无保家安民之心,不禁忧心匆匆,一时间又苦无良策。

东阳县中有一少年豪杰,先祖乃魏国人,今见全国各地反秦事起,如火如荼,遂聚众数千人杀进县衙,诛东阳县令,请陈婴为长,远近来投者不计其数,最后得兵二万余人,为区别秦军装束,避免混淆,皆赤眉、青领、头裹皂巾,曰苍头军。

众人见陈婴陈兵数万,声势日隆,手下之人皆有图富贵之心,想让陈婴继王位,以求攀龙附凤、飞黄腾达。陈婴见手下诸将众口一词,不免动心,但仍旧有些犹豫,遂归家问其母,此事可行否。

陈婴其母远近闻名,乃贤妇,听陈婴提及称王之事,遂对陈婴言道:“为娘自从嫁入你家以来,从来还没有听到过你的祖上有何人是达官显贵,如今你拥兵数万,称雄一方远超其祖,然依旧人心不足,竟然欲图王位,我恐怕这是不详的预兆啊!”

“世人常言:水满则溢,月盈则缺,自古之至理。依为娘看,我儿不如依靠一方英杰,事成则尤得封侯,即使事败了,亦不会落得世间骂名。”

陈婴听从了母亲之言,谢绝手下众将之意,不为王。果然没有多久,快马来报,项梁领兵数万北上,已在东阳城外数十里地。陈婴起于微末,今见项梁之势,楚国世代贵族,江东群雄领袖,方叹母亲有先见之明,遂命人擂鼓聚将议事。

见诸军吏来齐,陈婴开口道:“项家门第显赫,世世代代为楚国将,方今天下纷扰,若聚义反秦,以某观之,非项家领头不可。人言百川归海,聚沙成塔,今我等若以兵属项梁,则定可亡秦。”

陈婴见众军吏皆无异议,遂率领手下众将归顺项梁。

时项梁声势浩大,军司马季布建言:“兵贵神速,当即可领兵度过淮水,控制淮泗各处重镇。”众将以为然,项梁纳其言。

不多日,留下部分兵马殿后,项梁亲率主力大军数万人过淮河,兵不血刃拿下下邳城。至此,项梁拥有反秦义军已达十万众,威震江淮。

就在项梁军中很多人踌躇满志,自鸣得意之时,外界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位于彭城的楚国世家景驹居然在一个叫秦嘉的将军支持之下称王了。

这条消息就像瘟疫一般,在军中很快扩散开来,从校尉军候到什长伍长经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为何?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个“楚王”了,究竟该听谁的?

甚至有人开始直言不讳的说道:陈胜首义之人,可称王,景驹乃楚国第一世家也称王,那么我主公项梁,如今势力雄厚,虎视天下,难道就不可以称王吗?凭什么要给他们低三下四,俯首听命。

军中出现不同的声音,这可不是件好事情,不过好在项梁此时还比较清醒,没有被眼前形势一片大好的假象所蒙蔽,他知道项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对手,章邯军团在虎视眈眈。

在项梁眼里,景驹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不过是依靠祖上的荣耀而坐上第一世家的位置,他毫无能力,志大才疏,他称王可谓是疥藓之疾。

但有点不能否认,就是景驹称王产生很严重的负面影响,因为楚国的世家可不只是景家一支,这样一来屈家呢?昭家呢?甚至已经有部下劝自己继王位了,如果都像景驹学习,那整个故楚大地岂不是都要乱套了。

项梁心中很清楚,必须快速地铲除景驹势力,扑灭各地世家因天下大乱而导致日益膨胀的权力欲望。项梁不会去计较自己是否可以称王的虚名,他明白目前最大的敌人是秦帝国,而他的目的是成为反秦领袖,最终灭亡秦国,光复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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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诸将军议。

项梁全身置甲,虽鬓发已白,数月以来的军旅生活使其面容有些憔悴,但仍尽显豪门风范,威风不亚其父。

自引军归项梁以来,将军陈婴首次参加军议,为彰显和加强军中地位,陈婴一改往日稳重,率先发言:“项公,现如今张楚王虽败于章邯,但依旧拥兵数万,退往芒砀山一带,项公若能亲率精锐之师与之合二为一,必能军威大振,破章邯指日可待。观为今之势,章邯军团实力依然不容小视,义军合则势成,分则易被个个击破,还请项公察之。”

桓楚心中暗道:这个陈婴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此言听则有道理,但根本不现实,项梁若和陈胜合兵一处,最后军队该听谁指挥?项梁接受张楚政权上柱国之位,不过是处于现实考量以及权宜之计。

项梁乃楚国贵族,世代为楚将,陈胜不过一介庶民,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陈胜打出了项燕的旗号,说实在的,这旗号也只有项梁能扛得起,子承父业,陈胜用此旗号典型地名不正,言不顺。

听陈婴由此一说,果然项氏诸将皆不吭声,尤其是项羽,一直以来,认为陈胜等人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现在还有人建议两支义军合兵一处,照陈婴的意思,自己岂不成为陈胜的部下。项羽心中怨恨,甚至都开始怀疑陈婴引军归属项家的动机了。

桓楚默默地看着项羽的表情,他发现项羽除了一些知根知底的人才会完全信任之外,对其他投靠之人皆持怀疑的态度,根本做不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为何楚汉战争中,刘邦越战实力越强,反观项羽,越战实力越弱,最后成了孤军奋战的一个重要原因。

陈婴发现气氛居然有点不对,于是有些尴尬地说道:“在下不过是建言,如何决断,请项公裁决。”

项梁微微笑了笑,并未言语,从其面容可以看出,他没有介意陈婴这样说,相反陈婴最后的表态令他很满意。

季布拥有很高的军事素养,而且他更清楚项梁心中最为隐秘的心思。

季布朝着项梁拱手言道:“项公,陈将军言之有理,但事情有轻重缓急,陈胜王虽势微,但仍能固守。反倒是彭城景驹,看似疥藓之疾,实则拖至越久,反成心腹之患。景家乃楚国第一世家,深受楚王之厚恩,如今竟然背先王而自立,试问将楚国历代先王置于何地?我等世受国恩,若不趁此时讨伐此等叛逆,更待何时。”

“况且将来,我等与章邯必有一战,若留下景驹而任其坐大,则甚至会陷入两面作战的境地,此乃兵家大忌。季布所言,还望项公思之。”

项梁对季布之言很满意,遂言道:“陈胜天下首义之人,岂可不救。败于章邯之后,至今没有消息,芒砀山地势险要,范围颇广,可先派人前去探听消息,约期合兵。今彭城景驹、秦嘉竟然背陈胜王而自立,可谓不知顺逆的无道之人,我意已决,将率大军前往征之。”

“诸将听令。”

项梁站起,大声言道:“陈婴、季布听令,固守盱眙城、下邳二城,以防秦军。季布总督三军粮草器械,不得有误。”

陈婴有些遗憾,他觉得项梁没有给他领兵出征的机会,但同时也认为,这可能是项梁对自己的一种试探。

陈婴容不得多想,遂与季布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诺。”

项梁接着道:“项羽、龙且,令你二人率精骑一万为先锋,兵发彭城以东。钟离昧、桓楚率步军为合后,本公与项氏诸将居中,明日大军开拔,诸将回营即刻准备,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诸将上前领命,躬身言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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