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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老套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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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岁月,时光匆匆,转瞬即过。

亮祖每日依旧刻苦勤练,在村中,桓楚趁着清闲时间,四处寻了点木炭,自己动手,做了一些竹简。苦寻着后世的记忆,好歹涂鸦了一幅水车的图画,询问郑老,这附近有没有木匠,其实就是机关制造之人类似。

郑老言:“附近只有十来户人家,没有会机关制造之人。不过沿山后小路往东南,约三十余里,有个镇子名曰虞家镇。春秋时晋国灭虢,回师灭虞,虞国部分王室贵族逃亡至此,思念故国以虞为姓,建起虞家镇,繁衍至今四百年。此镇六百户人家,三千余口,木匠、铁匠、商贾之人应该都有。”

得知桓楚去虞家镇寻木匠是为了建造水车,郑老看了水车图型后,感到十分新奇。想到此物若能造成,就可以更好地方便生产,灌溉农田,不知省去农家多少幸苦,对桓楚的智慧感到惊讶,同时心中更多了份敬佩。

第二日,清晨。

山中雾气尚未散去,桓楚沿着小路出发,不过可不是一个人,亮祖嚷着跟来。山间行路难,花个把时辰,好不容易才绕过后山,接着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来到虞家镇。

虞家镇是沛县边缘最为重要的一个镇子,位于群山外围的一片开阔地带上。东来西往的客商欲过芒荡山,有多条路可选,但路过虞家镇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虞家镇有人气,形成了气候,出门在外,必备物品若有所缺,来到这里基本可以补齐。

虞家镇村口。

桓楚听到身后传来凌乱地马蹄声,见得几位健硕的中年人,骑着黄骠马,一身家臣装扮,后面是位年过半百的车夫,赶着辆不算奢华的马车。马车缓缓地停下,家臣中有位中年人来到马车旁言道:“虞姑娘,已将姑娘护送到虞家镇,在下准备回去禀明少主了。”

车帘轻轻卷起,传来娇美、轻柔的声音:“萧叔,快到虞儿家了,萧叔与众人不如在虞儿家休憩一下,再返回沛县,如何?”

“少主曾吩咐,早去早回,不敢叨扰虞老太公了。”中年人接着道:“在下这就告辞了。”

“这几日,诸位对虞儿的细心护卫,虞儿在此谢谢了。”

中年人神情甚是恭敬,连忙道:“姑娘说的哪里话,虞老太公与家主有累世通家之好,此点小事又算得什么。”

“好吧,萧叔既然着急回去,虞儿就不勉强了,改日萧叔再来时,虞儿定要请萧叔尝尝虞家镇的陈年佳酿。”

中年人道:“好、好,改日一定来。”随后招呼众人跨上马,原路疾驰而去。

马车向镇内缓缓驶去,郑亮祖咂了咂嘴,似乎颇为遗憾地言道:“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可惜,可惜!”

桓楚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花花心思还挺多,不过,我发觉有些不对劲。刚才马车在镇子口停下时,你有没有发现,还有两人从马车旁经过。”

亮祖道:“看见了,两个人穿着华丽,骑着马进了镇子里,这有什么呀,大惊小怪的。”

桓楚道:“这两人应该不是寻常人家,身穿锦袍,骑着骏马,而且其携带的包裹,从物什形状来看,应是剑之类的武器。这年头,官府、豪门之人才敢佩剑,关键是发现他俩盯着马车好长时间,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亮祖道:“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

桓楚道:“走,跟上!”

虞家镇的规模确实挺大,区区六百来户人家,家家平房,不像现如今高楼大厦,也没有啥具体规划,到处是这一家,那一家的,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果不其然,桓楚发现,那二人悄悄地跟在了马车后面,快出镇子的时候,但见前面有很大一座院落,估计是虞姑娘家了。忽然只见二人之中,穿紫色锦袍的跳上马车,用掌侧击车夫,身手利索,敏捷而迅速,车夫应声倒地。

车中女子估计尚未反应过来,紫袍之人就扬起马鞭,重重地鞭打在马身上,调转马头准备和同伴狂奔。亮祖跟在后面瞧得真切,一脸着急道:“桓大哥,还等什么。”

桓楚心中好笑,穿越至今,竟会会碰上如此老套的剧情,自古美女都等着英雄相救。不过先别想那么多,救人要紧,就算马车里是个嬷嬷,也得救啊!

桓楚上前,时间、准度、力量掐得很到位,一脚飞踹,骑在马上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闪,一百来斤重的身体正好不偏不倚地撞向那驾车的紫袍之人,二人一起落地,尤其是那骑马之人,跌的可不轻,躺在地上直哼哼。

紫袍人大怒,脚踏马车前端,飞身跃起,直扑桓楚。

紫袍人掌法刚烈劲猛,招数看似简单,却十分实用,手段极其凶狠,杀机毕露。桓楚武艺虽高,但以往与别人过招,以切磋为主,眼前的状况已是搏命,桓楚被步步紧逼,被动防守。十余招后,对方难以得逞,杀气已泄,桓楚发现破绽,拳出如风,击在对方下颌。

对方重重得摔倒在地,嘴中渗出鲜血,依然目露凶光,显得十分狰狞,桓楚心中一凛,妈的,还真是彪悍!

这一瞬间,紫袍人见桓楚犹豫,获得喘息,奔向身边的包裹,一脚将包裹踢向桓楚,出于本能驱使,桓楚用手隔开包裹,刹那间,暗道:“不好!”只见那紫袍人,已手持一柄利剑刺向自己的面门。

好敏捷的身手!

好凶狠的搏杀!

今天,桓楚为了救美,遇到平生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较量,他明白对方如不死,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危急时刻,对方剑快,桓楚步法更快!

避让的并不狼狈之极,反而却发挥出潜能,桓楚步法显得轻盈,如行云流水一般。当双眼瞧着利剑从脸边划过时,桓楚心中暗自庆幸,想要我的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距离,老子十余年勤学苦练,可不是花架子。

紫袍人运用此招,已是全力一搏,不计后果,破绽尽显。正是此时,桓楚手中已经多了把袖中剑,紫袍人眼前寒光一闪,觉得喉咙很冰凉,努力地想说着什么,但喉咙里却只能不断地发出“咕、咕”的声音,他或许至死都不相信,一生杀人如麻,最后却死在一个还不知姓名的小子手里。

听车外搏斗之声已止,渐渐恢复平静,虞姑娘从马车上下来。由于受着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待努力地恢复情绪后,对桓楚行礼而言道:“小女子虞妙菱,多谢侠士相救。”

虞妙菱身着淡色衣衫,略微显得瘦弱,桓楚真切地看上一眼,确实很美,美的孤傲、惊艳、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举手之劳,姑娘无碍就好。”桓楚嘴上虽这么说,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心里倒是想,奶奶滴,一百多斤,差点就丢在这里了,真险啊!

亮祖缓过心神,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抓住另一人衣领。“说,你们是谁?为何要掳走车上女子?”

那人见同伴已死,又见桓楚手握短剑,剑锋残留的血迹,不禁全身哆嗦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战战兢兢地说道:“小人是阎大人家的家臣,叫阎光,那死去的叫赵百韧,是阎大人的军中属下。”

亮祖道:“阎大人,哪个阎大人?”

阎光道:“是,是咸阳令,阎乐,阎大人。”

晕!怎么救美还扯上咸阳令,现在,他是个惹不起的主啊!桓楚道:“阎乐是咸阳令,这里是泗水郡,你和他为何来这里?为何要这么做?”

阎光道:“小的是和赵百韧来到淮泗、吴越一带,专门秘密调查有名望的世家宗族,调查他们的田产、家丁、宗族人口以及市面营生等情况,详细了解之后,回咸阳告知阎大人。”

“在泗水郡,发现这位姑娘貌如天仙,倾城之色。想到天子酷爱美色,小的便和赵百韧商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掳走,通过阎大人献给皇帝陛下,以作晋升之阶,故而一路跟随。只是姑娘身边一直有人护卫,无法下手,直到现在,见四下无人,才下手准备掳走姑娘。”

桓楚心中暗道,原来如此。接着问道:“阎乐为何要你们暗中调查淮泗、吴越地区的世家大族?”

阎光道:“这个小的实在是不知,小的身份低下,只是按吩咐行事,回去告知阎大人便可。”

桓楚道:“亮祖,你去看看那车夫,伤有无大碍。”

亮祖朝车夫走去,阎光发现桓楚眼神冰冷,心中寒意袭来,“不要杀··”,“我”字已经无法说出口了,桓楚的短剑已划破阎光的喉咙,阎光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会而便没了声息。

在一旁的虞妙菱,本就有些弱不禁风。陡然见到一条人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单手扶在马车旁,脸色更加苍白,面容惨淡,心有不忍。缓缓说道:“他已求饶,你为何还要,还要······”

“还要杀他,是吧。”桓楚轻轻地叹了口气,言道:“杀人并非我所愿,只是若不杀他,放他回去,阎乐必然会缉拿我等,我等恐怕连今年都未必活得过去。况且放他回去,当今皇帝必会得知姑娘美艳绝伦,到那时,姑娘又该如何自处呢?”

虞妙菱一时无言。

桓楚知道虞妙菱心地善良,亦不多言,将两具尸体拖到墙根,向虞妙菱道:“得找个地方埋了,我对此处不熟,你可有亲信之人寻来帮我。”

虞妙菱道:“前面不远处有间铁匠铺,店主虞子期是我堂兄,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他可以帮你。”

桓楚向亮祖问道:“老伯没事吧?”

“没事,只是晕了过去,一会便会醒来。”

桓楚道:“你按照虞姑娘所说,将那虞子期寻来,就说虞妙菱寻他,有急事。”

亮祖应了一声,赶忙去寻,不一会儿,只见二人前来。虞子期给人感觉十分精悍,绝非鲁莽之人。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非但没有震惊,反而露出愤恨之色,恶狠狠地言道:“秦人,该杀!”桓楚心中一叹,秦楚之间的仇恨,竟如此刻骨,除死方休。

有虞子期加入,事情处理很快,掩埋尸体,马匹转手,利剑等随身物品能收就收,没用的就埋了,干得悄无声息。

待赶车的吴伯醒后,虞妙菱告诉他,有几个歹人欲闹事,幸好被堂兄和桓楚等相救,现歹人已被赶走。因事情不能外传,亦不能将桓楚请入府中,以酬谢相救之恩,虞妙菱只得回府去了。

倒是虞子期,见桓楚为人豪气,武艺出众,有救妹之恩,对桓楚颇有好感。桓楚亦觉得虞子期与己性情相投,二人可谓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时辰尚早,三人在镇中寻一酒肆,趁机痛饮了一番,幸亏亮祖提醒,今日到虞家镇是为何而来。

酒足饭饱后,虞子期带着桓楚二人来到木匠虞靖家中,哪知虞靖看到涂鸦的水车图后,感叹此水车设计虽属奇思妙想,但自己能力有限,很多细微处根本无法参透。

桓楚虽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但心中仍不免一丝失望,虞子期见此,咧嘴道:“兄弟不要气馁,听闻鲁班技艺并未失传,以后再慢慢寻访精通机关设计之人。”桓楚想想,只能如此了。

临别时,虞子期递给桓楚一个包裹,里面竟有十几贯钱,方知是先前,虞子期将那两匹马转手买卖所得。桓楚当然坚决不受,称若无虞兄,今日之事将不知如何收场,遂言道:“虞兄,权当此钱寄存在兄这里,改日将此钱换酒,你我兄弟再痛饮一番。”

虞子期执拗不过,亦不再勉强,嘱咐桓楚多保重。桓楚笑言:“小弟落难之人,现与亮祖兄弟住在一起。沿小路往北,翻越此山,行三十余里,有村名曰山南村,小弟便住在哪里。兄弟若有事,尽管使人知会一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言罢珍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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