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站在蒙恬的坟冢前头,内心感到一阵失落。
在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他就来过这里,但是那个时候的蒙恬墓,早就已经被清代的官员修缮过了。
而且已经变成了保护区。
这相对于在一个小区里边的二世皇帝墓冢,蒙恬墓在后世,似乎比二世皇帝的墓好得多。
不过,刘盈站在这大理河边上,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毕竟,他自己的记忆里,在两千年后,他来过这个地方。
两千年前……自己也来过这个地方。
一时间,刘盈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混乱,究竟是两千年前的自己来过,还是两千年后的自己来过呢?
臧儿很吃惊,她跪坐在一边上,愕然的看着靠山问道:“这蒙恬再怎么说的也是堂堂大秦将军,怎么墓碑都没有立起来?”
靠山摇了摇头说道:“蒙将军是让皇帝赐死的,能有葬身之地……据说是当年长城军的将士们,脱下自己的战袍,卷着泥土,这才有了这一座坟墓的。”
蒙承跪在一边上,哭得几乎窒息。
臧儿听得浑身难受,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忍受太多的人间疾苦。
“下令,让人挑选上好石料,寡人亲手书写“大秦将军蒙恬之墓”的字样,时空交错中的刘盈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蒙承道:“你来亲手在墓碑上刻下你父亲的生平!”
肝肠寸断的蒙承,只能勉强向着刘盈磕头谢恩。
刘盈忍不住摇摇头,往远处走了去。
“殿下,郡守阳陵侯傅宽到了!”
刘盈方才走过去的时候,秦舞阳就急忙走上前来,向着刘盈拱手禀报道。
刘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这副身体,以前还被傅宽教导过。
识文断字里边,有三分之二的功劳是审食其的。
但是,还有三分之一的功劳,算得上是傅宽的。
刘盈眼睛向着远处看去,便看到了大队人马在远处下马后,列着整齐的阵列,正在等着自己过去。
为首那人,就是阳陵侯傅宽。
“你过去看着点蒙承……”刘盈回头看了一眼,“我担心他会悲伤过度。”
秦舞阳拱手道:“喏!”
刘盈背负着双手走了过去,傅宽远远的就拱手下拜,朗声喝道:
“臣,上郡郡守傅宽,拜见太子殿下!”
刘盈快步上前去,搀扶着傅宽,急忙说道:“傅侯言重了,想当初,寡人识文断字,都还是傅侯手把手教授寡人的!”
傅宽闻言,果真感动异常:“那是臣下分内之事,岂敢让殿下挂念至今!”
“来,先去大帐中再说!”
刘盈含笑道:“傅侯教授寡人做人为君的道理,寡人现在回想起来,却依旧是觉得余音再在耳,受益匪浅!”
傅宽动容道:“殿下实在是过誉了,老臣愧不敢当!”
进去大帐中去后,傅宽便道:“臣听闻殿下一路北上,为前秦将军蒙恬修缮坟冢,便一路快步赶来。”
“哦?”刘盈沉吟道:“此举,乃是昭告天下人,对于庇佑我华夏民族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英雄,老爱卿可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非是如此。”傅宽动容道:“老臣认为,殿下此举,乃是收获老秦人民心的善举,此外,臣下斗胆进言!
殿下何不将无定河边,秦太子扶苏之墓,也一并修缮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