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合作协议的签订,顺利的异乎寻常。
廖清溪回去再思量,更觉得他做了一个极其正确的决定,为家族增加了一个大的收入。而这一切,不过只需要付出几百两银子而已。
再认真想想廖家的声誉和地位,只要信局能做大,廖家能在其中分得不菲的红利,少参与信局运营,对廖家有利无害。
于是,廖清溪便没什么说的。因为关注点的变化,他只严格要求了信局的收支和盈利账务的监控,以及信局经营不利时,他们有问责的权利,其他方面,很容易就和另外两家达成一致。
三方相关人等其乐融融把合约签好,另两家负责签订文书的管事都告退离开,袁冬初也带着刘婶走了,顾天成却不着急,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就把他昨日的打算付诸行动了。
“廖大老爷,如今又是秋收、又是中秋的,廖家乃大族,您可有需要运送的货物?若有,不妨用我们诚运南北可好?”
廖清溪顿了顿。这个节气,廖家的确有货物粮食需要运送。只不过,以往他们都是租用大船行的船只。
虽说顾天成算计了鸿江船厂两条船,但回程也只是三条中型船而已,牌面真不怎么样。
顾天成还在游说:“我们河运行的兄弟在河道做事多年,都是船运的行家里手。诚运南北和您有合作,这又是您第一趟照顾我们生意。这次货运的船资,我给您算八成怎样?”
卓远图目光闪了闪,这个时间段,正是往来货物运输频繁的时候,有专门做货运中介的牙行,花几个银子,很容易就能揽到生意。
顾天成没必要费这个事儿,用八成运费揽廖家的货运。
疑惑间,他想到了翼阳码头,也许这就是原因。
廖清溪也不是傻的,昨天还那么精明的顾天成,今天忽然愿意就舍弃两成运费,来揽廖家的货物。
若说没特别的缘由,他绝对不相信。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直说了吧。不明白缘由,我怎么可能把自家货物放在你小小河运行?”
顾天成原本也没打算隐瞒,翼阳码头被敲诈一百两银子的事,就算那两个货主不提,却拦不住翼阳码头的人自己往外说。
就像沙老大,是怕事发不久,就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沙老大比较谨慎,没摸清状况之前,没给他宣扬而已。
“廖氏百年书香,您大概不知道,前段时间,通州市井码头间,有关于我们的谣言流传……”
顾天成把他们在翼阳码头的遭遇,给廖清溪讲述一遍,末了保证道:“我们随船的船工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手里的活儿没得说。这趟只是想借您这趟货,在翼阳码头走一遭,方便以后在这段河道上行驶,用不着特意避开翼阳码头。”
按说,他一个新入行的,在翼阳码头有准备谋算他的情况下,花钱消灾无可厚非。
若想尽快正常运营,找熟人说说人情,或者自己备厚礼,给码头大哥服个软,这事儿就能过去。
或者运货时,避开翼阳码头一段时间,等河道走顺了,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翼阳为了码头的正常运营,不会在没理由的情况下,为难一个老实巴交做生意的河运行。
但廖清溪昨天和顾天成打的这趟交道,他单方面认为,无论上面哪种方法,都不是顾天成会选择的。这小子一定不会如此窝囊的咽下这口气。
他审视的打量着顾天成,问道:“你这一趟运廖家的货,有廖家管事撑场面,翼阳码头定然不敢为难。但下一次呢?你不会在运货期间,把廖家参股信局的事四处宣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