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重要的情况,从刚才我进来时,那洞窟里的村民对我表现出的敌意,不难看出,一定是照片寄出后,承子做了什么惹恼村民的事儿,所以他们现在对外来者没有了一点儿的好感……
可是承子去了哪里,是死了?还是逃离了这个地方?还有刚才那个披着破抹布的女人,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以她的身手,还有这洞窟里漏洞百出的防守,她完全可以逃走的,是因为这里有什么让她惦记的?还是真如小玉所说,是诅咒……
我不安的思索着,居然有点儿打盹儿,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的关系,觉得有些恍惚,不禁甩了甩脑袋,想回回神儿,就在这时无意间的一瞥,我瞬间注意到,在我身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也就不到一米的距离,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登山装,抱膝团坐在老树下,紧紧的靠着老树干,埋头双膝之间,遮住额头的短发上还滴着鲜红的血液……
眼前突然出现这一幕,我顿时心头一紧,条件反射的抽了抽嘴角,下意识的抬手摸向了腰包里的黄符。
悄无声息的出现,还这样一副样子,我就算是个傻逼也看出来了,这货是鬼,看这装扮,应该就是承子照片上写的那个已经死掉的男旅友。
但我的手还没有拿到黄符,那人影突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居然还发出了低哑的哭声,我顿时一愣,就松开了抓着黄符的手,还和个神经病似的问了一句,“兄弟,你怎么了?”
“我想回家……”那个男鬼也不抬头就埋头在双膝之间,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句。
“额,”我顿时一愣,这才皱眉问道,“你怎么死的?”
那个男鬼闻言,原本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久久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提及,顿时这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讶异。
我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总觉得这男鬼的身上积郁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怨气,他哭哭啼啼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但他这突然不出声了,对方毕竟是鬼,反复无常,我紧张也是自然的。
无声的站起身,我倒是没有躲开,我又不是普通人,怎么说也是个术士,遇鬼要有平常心,而且这鬼对我来说是个线索,或许可以从他的身上知道这老棺材岗到底有什么秘密。
暗自思忖着,我便抽出了招魂幡和黄符,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鬼,我是承子的堂哥,是个术士,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寻个公道。”
那鬼闻言,缓缓的抬起了头,我看到那人的脸,顿时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拿着黄符的手也是瞬间一抖,心里有些发虚。
那人的脸上有血迹,死的时候致命伤应该是在头上,但被头发遮着我也看不见,让我惊诧的是这个人右边的半张脸上有一副我见过的图案,就是之前在唐晨前心见过的那个鬼脸儿生纹,此时在这个男鬼的脸上我又见到了,但这生纹只有一半,他的另外半张脸是正常的。
见我看着他有些出神,这男鬼也没站起来就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仰视着我,良久之后,这才说了一句,“救我……”
可也就是一句话,在那颗粗壮的老树干里伸出了一双手臂搂住了男鬼的腰,直接拖着那男鬼,要将男鬼拖到树干里。
我看的一惊,立刻将黄符贴到了男鬼的额头上,随即晃动招魂幡,说了一个收字,可这黄符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这瞬间,男鬼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那双手臂拖进了树干里,只剩下了双臂和头裸露在树干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却还是张着嘴,面无表情的说着,重复着那两个字,“救我……”
不过是眨眼的瞬间,男鬼消失了,被那双突然探出的苍白手臂拖进了树干里,只留下了我那张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黄符。
呆愣的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我回过神立刻过去摸了摸那树干,没有什么感觉,摸上去就是一棵普通的老树,可刚才我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鬼被一双手拖了进去,而且这黄符为什么不管用了……
瞬间皱眉,我捡起那张黄符看了看,并没有质量问题,这个地方真的是有诅咒。
心中一沉,我不安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想起自己刚才差点儿靠在这勾魂树下睡着,就觉得一阵脊背发凉,不敢再在这树下待着,我立刻远离了这个地方,至少离开了这巨大树冠的笼罩范围,奇怪的是,我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在洞窟里用弓箭攻击我的老棺材岗村民并没有追过来。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贸然的回去,只好顺着这林子继续往前穿行,想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也就是离开那老树并没有走出去多远我就来到了另一处和承子照片上很相似的地方。
是个很大的深坑,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深度,在这坑边上还有几口破损的棺木,这些棺木已经腐朽了,上面附满了苔藓,在承子的照片里也有这里的照片,只是照片里的棺材是有尸首的,每口棺材里都有一具风干干瘪发黑的尸体,但是现在这几口棺材却很空,里面一具尸体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