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住下了,晚饭自然也是在这吃了,饭后那大娘收拾碗筷去洗刷,这阿伯就陪我们看电视,还别说,这钱到位,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那阿伯一直问我们饭菜合不合口,喝不喝水,吃不吃水果……
明显是在没话找话说,我见他闲得慌,就把承子寄回家里的照片拿出来给那个阿伯看了看,问他又没有见过这照片上的地方,当然这照片都是经过我挑选的,即没有字,也没有棺材什么的,只挑了几张比较普通的给他看。
“呀,这不是老棺材岗的勾魂树么?”那阿伯只看了照片一眼,就直接惊诧了一句。
我顿时一愣,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便问了一句,“什么勾魂树,在这附近么?我怎么没有看到?”
“就是这颗大树呀,上千年的老树啦,在老棺材岗,不过那地方有点儿远,小伙子,这照片儿你哪儿来的呀?你们去过那地方啦?”那阿伯一惊一乍的说着,用手指那照片上的一颗老树给我看。
其实我之前都没注意过这老树,因为这照片照的是一片花丛,那树只是露了一半儿,不过仔细看一下,这树上挂着很多破布条一样的东西,有些阴森森的。
“我们没去过,是我朋友去过,我是听说这地方避世,空气不错,所以想去看看,也照点儿照片,留个念。”我见那阿伯看我的眼神满是惊诧,便笑了笑,放缓语气随便的应了一句。
那阿伯却是问了一句让我蛋疼的话,他说,“你那朋友变鬼啦?”
大晚上的,就算我是个术士,听他好好的话不说,突然来这么一句,还是瞬间觉得一阵脊背发凉,一边的小玉也是往我身边靠了靠。
三叔却是没什么反应,直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不顾是一张照片,就能断定一个人的死活?”
“哎呀,这个和照片无关啦,是那棵树啊,那是老棺材岗的勾魂树,要死人的。”那阿伯皱眉,一脸事态严重的说着,又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几张照片,然后后怕的将照片丢到了炕上,又一惊一乍的说道,“对啦,这照片,这照片哪儿来的啊?”
“我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有完没完?什么哪儿来的?不说了是我朋友照的么?”我嫌弃的看着那阿伯,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几张照片敛了起来。
那阿伯闻言,张了张嘴,又闭嘴了,似乎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时,小玉放缓了语气,转而问道,“阿伯,你为什么说是老棺材岗?那里和这里不一样吗?”
“小丫头,我跟你说,我们这棺材岗是早几辈子从深山里搬出来的,那个老棺材岗不是人住的地方,害人呐!”那阿伯的言辞之间,似乎很是惧怕这老棺材岗的样子。
我闻言,想了想这才问道,“那个老棺材岗在什么地方?”
阿伯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就翻过棺材山,顺山沟儿,往里大概四五里的样子,有个峡谷山坳,在那里面,不过应该已经没人住了。”
“哦?可以确定没人住了吗?”我有些诧异的又问了一遍。
那阿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能确定,但这足以说明一件事儿了,那就是即使那老棺材岗有人住,那也是与外界隔绝了,这承子的照片又是如何寄出来的?还是说承子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
可是既然离开了,为什么不写清楚让家里人担心呢?还是他寄完照片又回去了?
我有些理不清头绪,一个山沟沟里的破村子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惦记的么?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这外面突然一声炸雷,吓得我顿时一个哆嗦,小玉也是直接唰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嘿嘿,别害怕,夏季雷雨天比较多,很正常的啦。”阿伯见我俩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便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老棺材岗的事儿明天再说,看这样子明天是无法进山了。”三叔却是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窗外,低声念叨了一句,就起身下炕了。
三叔这话音未落,那外面就哗的一声下起了大雨,这雨就跟整盆倒下来的一样,我这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阿伯,这雨一般下多长时间?”小玉跟在三叔身后下了炕,一边穿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短了也就一夜,久了就要下个三四天。”阿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四五天?就这雨势,你们不怕山体滑坡啊?”我惊诧的看着这阿伯也翻身下炕了。
“没事啦,这附近的山大部分都是整石,只要不地震就没大事儿。”阿伯笑呵呵的说着,然后起身打开门帘朝外面招呼了一声。
似乎是在招呼大娘给我们安排房间,那大娘似乎是不会说普通话,阿伯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叽里呱啦的我听不太明白,但可以知道大概的意思。
之后那大娘放下手中的洗刷,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憨厚的笑了笑,然后招呼了一声,示意我们跟她去,他们家的房子虽然和我家一样是二层的小楼,但去往二楼的楼梯在外面,所以我们要上二楼就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