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的前方,就是那个书架的正对面是一台占了整面墙壁的巨大木架,结构和书架很像,但是要高很多,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了屋顶,甚至在顶部还有很多钢制的横梁。
不要奇怪这是做什么的,我进屋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现那里有个这么大的架子,因为右侧的墙壁连带着房间的半个屋顶,都被葱郁的绿色植物霸占了。
带着嫩芽的绿色藤蔓甚至延伸到了门板上,房间的窗户更是被追逐阳光的翠绿藤蔓遮住了大半……
房顶的横梁上挂着类似吊兰的植物,也有类似于豆芽的植物,但都是几乎垂到地面的神奇植物,这就是刘果所说的生物教授的书房,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书房,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稍显紧张的走进房间,是潮湿的空气迎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特有的混合味道,我甚至看到空旷的书桌上还放着半杯没有喝完的绿茶。
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老人坐在书桌前,守着茶杯翻看书本的画面,瞬间理解这人为何如此在意自己是个文化人了,这种房间,也就他那样执着的人才能想出来吧?
单手划过桌面,我顺着书桌往里,最后将脚步停在了一个老旧的相框前,那是一张已经发黄的小照片,装在二十寸的相框里显得有些大题小做了。
这照片保存的并不怎么好,皱皱巴巴的很多褶子,甚至还少了一个角,发黄的老旧质地沾染着已经褪色的血迹,那张照片上的人很眼熟,一个模样清秀的平头青年和一个带着眼镜,梳着斜分的衬衫青年,勾肩搭背的照片。
之所以说眼熟,是因为那个平头青年和我父亲年轻的时候的照片很像,或者和我也很像,只是那份清秀到我这化成了斯文,应该是我太爷爷,而那个梳着斜分的衬衫青年不用说也知道了,那一身洋气十足的装扮,正是昨天才辞世的老人,这个书房的主人。
尽管岁月蹉跎,依旧抹不掉那老人当年的那股傲气,至于我太爷爷,没看出来有什么傲气,反倒是痞气十足,照片里的两个人,老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侧头看着一边,似乎很是不待见我太爷爷,而我太爷爷就厚脸皮的搭着衬衫青年的肩膀,嘴里叼着一根草杆儿,脸上洋溢着痞痞的笑意,似乎很是得瑟。
照片里的太爷爷穿的破破烂烂的,或者说是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两个人的身上都染着污渍,因为是黑白照片我看不出那污渍是什么,但应该是血迹。
拿起相框,我翻看了一下,找到相框背后的卡簧,将这相框上的玻璃抽了出来,拿出照片的时候我有些激动,因为这张照片捏在手里的感觉怪怪的,有些硬,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一般。
又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上年轻时候的太爷爷和老人,我这才翻过照片,寻思着也许会写着日期什么的,但是翻过来之后,照片的后面只有两个人的名字,刘传后,林谨言。
顿时一愣,我有些失落,又有些了然,这老人年轻的时候用的是这个名字么?那天他给我的那张名片上的名字是林铭鑫,似乎是用了化名。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觉得右脚腕一紧,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不禁皱眉,我低声说了一句,“蛇仙儿,别闹!”
“石头,你说什么?”闻听我的话,蛇仙儿从上衣的大口袋里探出了脑袋,好奇的看着我。
我用双眼的余光扫到蛇仙儿时,顿时觉得心头一紧,蛇仙儿还在我的口袋里,那下面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莫名的嘴角一抽,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低头看下去,并不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只是一条挂着翠绿嫩叶的藤蔓缠住了我的脚腕。
只是植物?但是这玩意儿突然缠过来,而且缠的这么紧,未免也太诡异了……
我试着扯动了几下脚腕,但是没能扯断这植物,只好抽出了匕首,打算挑开这东西,但是就在我蹲下身体去挑那植物藤蔓的时候,蛇仙儿突然嘶吼一声,掐着嗓子问道,“嘶!石头,这是什么东西!”
听到蛇仙儿类似尖叫的惊诧语气,我条件反射的抬了一下头,一眼看到在这书桌的下面,似乎躲着一个绿色的婴儿,好绿的一个婴儿……
虽然窗户的光亮被藤蔓遮住了大半,但这房间的光线还是很充足的,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书桌下的东西确实是一个有鼻子有眼的婴儿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