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装在背包里绣着付婉仪名字的那只红色绣花鞋,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房间两侧的侧门,又嗓音颤抖的问了一遍,“有人吗?”
不难看出,这房子不大,只有三间,而此时东侧的那间是亮着灯的,我们看到的灯光就是从那间屋子的窗户口照出来的,只是房子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东房的窗户纸已经破掉,漆黑的夜里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遮盖的眼睛,目光炯炯的窥探着这阴测测的山沟。
我自然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东方的侧门上,等待着这灵堂的布置者出来。
“刘家的?”一个死板的声音直接传进了我的耳朵,而这声音的来源是西房的侧门。
我很是没出息的哆嗦了一下,紧张的回头去看,见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藏蓝色道服,头发稍长,还算清秀的脸上布满了胡茬儿。
“我们是来结阴亲的!”刘果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替我回答道。
我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看了这男人的脚下一眼,有影子,不是鬼......
那人就直直的看着我们,也不说话,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尴尬到了极点,我立刻放下背包,拿出了那只来处诡异的红色绣花鞋,递过去,紧张的问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姓刘的,那这门阴亲你也是知道的吧?”
年轻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那只绣花鞋。
我尴尬的举着那只红色的绣花鞋,心里一阵纠结,这种感觉实在是蛋疼无比,这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仿佛可以看透他的意思一般,他这是在问我‘那又怎样?你来结阴亲,我就一定要答应?’
“我们是刘一手的堂孙,这只绣花鞋算是定情信物吧?这次来的急,也没有准备聘礼什么的,回去之后我一概补上,这位大哥,我们可以带‘新娘’走么?”我再次明确的询问,心里却是有些犯嘀咕,这人不声不语的,应该是因为我们没有拿出聘金,但是尼玛那好几千块钱全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了,留作抵押的话,不知道这哥们儿乐意不乐意?
“不行!”一直不说话的年轻人突然语气强硬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站在我身后的刘果依旧不敢上前,就躲在我的身后,依旧死死的抓着我的袖子,明明很紧张,却还是时不时的插话。
“换亲。”年轻人低声很是淡然的回了一句。
开始看这人呆头呆脑的,我甚至有一刻怀疑这人就是一傻逼,现在看来,我们才是傻逼,他这是要坐地起价啊!还换亲?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懂不懂?这货是不是想媳妇儿想疯了?
我略显惊诧的看着这人,片刻之后这才问道,“你的意思是,拿这个棺材里的死人,和我们换个黄花大闺女回去当老婆?”
“放屁!”瞬间,那个男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愠怒,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继续声音死板的说道,“刘一手就是个老头子,哪里配的上我妹?要结阴亲,你们不打算付出点儿什么是不行的。”
“你妹?付婉仪是你妹?”我瞬间愕然,我大爷爷可真是老头子了,这都六七十岁了,看这小伙子也不过三十的样子,他妹妹能多大?这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老马配新鞍,老汉推车啊......啊呸!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果,来回打量,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刘果的身上,冷哼一声,说道,“把你们的生辰八字留下,就可以带我妹走了。”
“生辰八字?”嘴角微微一抽,我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这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会毫无保留的把生辰八字献出去,然后给大爷爷换个老婆回来,但是现在,这货一说到生辰八字,我就想到了扎小人,千里招魂,什么的......
那人直接走过来,拿过了我手里的那只绣花鞋,指了指东侧的房间,语气森冷的说道,“有话进屋说,你们最好不要骗我,生辰八字这种东西,一多半都写在脸上,我能够分辨真假。”
你狠!
我瞬间蛋碎,看着这人咬了咬牙,只好转身进屋,没办法,家里还有一个找人附身的鬼爷爷等着我们救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