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王丰的焦急,杜飞絮一路叫人将船开的飞快,随后走到王丰身边安慰道:“公子不必着急,那黄泰虽说带走了霍水柔,但却对她还不错,想来不会虐待的。而且他携美而行,并不赶时间,必然不会走的太快,我们顺江而下,一定能追上的。”
王丰点了点头,看了看杜飞絮,问道:“你怎么开起了画舫?是后来又出了什么变故吗”
杜飞絮苦涩地笑了一下,道:“倒是没什么变故,公子走后,我和谢丽娘安稳度日,倒也过得逍遥。只是时日一长,终究觉得冷清,于是就想着出来做点事情。不过我们终究身无长技,索性就买了这艘画舫,招揽一些姐妹做起了这个营生。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王丰摇头道:“人各有志,也没有什么见不见笑的。对了,你在这画舫上,那么谢丽娘呢?”
杜飞絮道:“谢丽娘在扬州。我们还买了几间铺子,做起了绸缎和胭脂水粉的生意,她在那边照看着呢。”
草草几句话,了解了杜、谢二女的情况之后,王丰便即没话可说了,于是站在船头,一双眼睛地紧紧地盯着前方。旁边杜飞絮轻叹了一声,转身回了舱房,不一会儿,就见红烟端着一壶酒,带着两个小菜走了上来,在船头安排了一张小几,对王丰道:“王公子上船之后就一直催促快走,怎么,那霍水柔真有那么漂亮,值得你这么苦苦追寻?直把我们都当做无物了。”
王丰转头道:“红烟姑娘不必多心,我追的是黄泰,不是霍水柔!”
红烟捂着嘴巴惊讶地道:“黄泰?莫非公子竟然不喜欢女人,反而喜欢……?”
王丰闻言,顿时恼火地瞪了红烟一眼,咬牙道:“不许胡说八道!”
不过经过这一打岔,王丰还是稍稍收起了担忧之心,转而在小几旁边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边喝,一边漫不经心地与红烟说着话儿。
船只顺水而下,果然十分快捷,很快进了长江,又往前追了二三十里,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一艘大船在江上打着转儿,王丰运起目力一看,见船上有人打斗,人影纵跃之间,剑光霍霍,知道是侠女已经动手了。当下王丰急忙叫船靠过去。
两船约莫相距一里远近时,王丰这才吩咐停船,唤来杜飞絮,叫她立即离开,以后就当自己没有来过。
吩咐完毕之后,王丰抬手朝着船边的栏杆一劈,一根木柱顿时劈断,往前飞入江水之中。王丰当即纵身一跃,双脚轻轻地落在木柱之上,随后催动法力,急速往前面的画舫追去。
靠的近了,就见侠女在画舫上奋力拼杀,一柄尺许长的飞剑在半空往来穿梭,那船上护卫已经尽数受伤倒在了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如今只剩下侠女一人在与那名道士对决。只是道士葫芦中的金色蜈蚣极为厉害,外壳坚硬,不惧飞剑,巨颚锋利,咬合力惊人,更不时喷发毒气,污染飞剑,反将侠女逼得束手束脚。
此时二人正战的激烈,那道士操纵金色蜈蚣之余,更抬手打出一道道黄符,化为冰刀火焰,往侠女杀来。侠女则全凭借一柄飞剑攻防,将全身护的严严实实,看情形居然稍稍落入了下风。
就见那原本一直躲在道士身后的黄泰悄悄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柄漆黑的手弩,上面刻画了北斗七星图案,弓弦洁白如丝,弩矢晶莹如玉。那黄泰奋力拉起弓弦,上好弩矢,端起弩机对着侠女瞄了片刻,随后猛地扣动扳机。
就见那晶莹如玉的弩矢宛如流星划过天际,迅捷如电一般射向侠女。
王丰暗叫不好,但相隔尚有数十步,想要救援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侠女也在刹那间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匆忙之下,剑随心动,电光火石之间飞了回来,只听“叮”的一声,飞剑终究还是比弩矢慢了一丝,只打在了弩矢尾部。
那弩矢偏了一偏,没有射中侠女的胸口,但仍旧射在了左手臂上,穿肉而过,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复又飞回了黄泰袖中的弩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