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津渡一切都好,蒋禹清放下一批物资给族长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秀水湾。
秀水湾的情况同西津渡差不多,虽然被水淹了,除了田里的作物,相对别的村子,损失并不大。
陆家的两位老人身体也还好。蒋禹清到的时候,老两口正带着儿孙们,在打扫冲洗教舍。见她回来了又惊又喜。
问及陆大舅,舅母说:“洪水过后,县里的事情太多,县令忙不过来,就请了你舅舅和两位表兄去帮忙。”
蒋禹清颇为欣慰道:“我舅舅是个能人,这个县令是个聪明人!”
蒋禹清留在陆家,陪两位老人吃了午饭,因为还有别的人事情要做,所以并未在陆家多留。
两位老人也都表示理解,临走前蒋禹清又给二老留了些强身养身的药丸,让他们日日服用这才告辞离去。
之后,她又去了青州县衙。
县令见到蒋禹清,激动的要命。张嘴就问,有可赈灾物资。得到肯定答复时,县令一颗悬着心总算放了下来。
如今洪水刚过,青州县沿江的数个村子,除了西津度等两三个村子损失不大外,其余的村子都损失惨重。
灾民们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全都涌到了县城里。偏偏县城也好不到哪去,若不是这里是当今皇后的故乡,官仓里还有粮食吃,百姓们非乱起来不可。
安抚灾民,重建县城和村落,各种事情千头万绪,偏偏人手就那么几个,县令着急上火,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熬得两眼通红。
如今看到救星前来,可不得激动够呛。
在这里,蒋禹清果然见到了陆大舅。他正带着两个儿子,有条不紊的组织着各种事情。
陆大舅曾当了多年的县令,各种棘手的事情都遇到过,可比青州这位初出茅庐的县令经验丰富多了。
因为大家都忙,舅甥两个见了面,也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青州现在的情况,便各忙各的了。
青州这里有县令和陆大舅坐阵,是忙而不乱。蒋禹清给他们留下了一批物资,随即飞去了青州下游的玄州县。
玄州县比青州县还惨,那是连官仓都冲走了。若不是府城紧急调拨了一批粮食下来,只怕玄州百姓这会儿已经全部成了流民。
因此,玄州县令见到蒋禹清时,眼泪都下来了,简直比见到了亲娘还亲。因为他知道,皇后来了就代表玄州县得救了。
也不知是激动的太过还是崩紧的心神突然放松,这玄州县令竟然说着话就一头栽了过去。着实给蒋禹清和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蒋禹清赶紧将他的身体放平,伸手一探脉,发现这家伙竟然是累晕的。师爷哭着说,他们大人已经三天没睡了,这几天也只吃了两碗稀粥。
仅有的一点粮食都拿去给了外面的百姓。
蒋禹清看着这位玄州县令,明明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因为劳累,一身衣服满是泥水,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的,面容消瘦,脸色灰白,样子实在可怜。
便赶紧让人给他喂了一罐子葡萄糖水,让他补充体力,将他抬下去好好休息。
主官倒下了,又是这个节骨眼上。蒋禹清怜惜玄州的父老乡亲,于是亲自接手了这里的事情,留下了帮了二天的忙,将各种没有头绪的大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又让灾民们组织了自救队,协助县令尽全力救灾。以致于玄州县令醒来后,看看玄州县城诸事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感动得无以复加。
不顾身体抱恙,跑到她跟前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哭着说:“微臣,代玄州百姓磕谢皇后娘娘大恩!”
蒋禹清亲手扶他起来,赞赏的看着他:“你做的很不错,好好干,日后自有好前程。”
就这么一句话,玄州县令如同打了鸡血,头也不晕了,腿也不疼了,瞬间觉得自己还能再熬个三天三夜。
依旧留下足够的物资后,蒋禹清继续前往下一个重灾区,湖源县。
途经湖源县的湖屿山时,老远便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异响传来,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循声看去,见下前方临湖的山体,竟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眼看着就要塌下来了。
而下方竟然是一个不小的村庄,村庄里隐隐还能看到有人员在走动。
蒋禹清顾不得许多,赶紧飞过去,运起灵力冲着下方的村庄和人员大喊:“山体就要垮塌了,大家快跑啊。”一连喊了两遍。
下方的人惊呆了,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因为村民们也听到了山体传来的异响和地面的震动,于是纷纷呼儿唤女,扶老携幼的往外跑。
然而山体崩裂的速度太快,大量的土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下来。
蒋禹清没有办法,只能把心一横,飞过去用尽全部的灵力,张开一张吞天巨网迎着圬塌的山体顶了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震荡得她身形猛的一晃,心神亦是一阵巨痛,一股腥甜自喉咙涌上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