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清点头说好。
今儿来的有四位姑娘。
蒋禹清在京中时,也不惯与京中闺秀交际,因此并不知晓她们的来历如何,父亲是谁。
她们倒也还知趣,纷纷自报家们,也省得蒋禹清问了。
时此二月刚刚过半,春寒料峭。
园中的草木刚刚吐露了一点点芽苞。就算是华美大气如御花园,也仍然带了几分萧索。
方没走出多远,就看见景衍带着二皇子迎面朝这边走来。
贵女们惊喜的纷纷屈膝行礼。
蒋禹清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合着这几位今儿都是来宫中相亲的。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有几分不太舒服。
景衍刚刚下朝,朝服都还没来及换。一身玄色绣五爪金龙的朝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威武不凡。
“清清怎么在这里,大冷的可不适合逛园子!”
蒋禹清偏了偏头,努努嘴,示意他看旁边的这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道:“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带她们过来走走的!”
景衍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弟弟:“可看好了?”
景兕腼腆的脸上红了一红:“看好了!”
景衍道:“那便回去吧!”随后他对蒋禹清道:“清清快带她们回去吧,天寒,莫要着了凉。”
“哦,好!”
就这样蒋禹清进宫莫名其妙的被人阴阳了一通,又糊里糊涂的带人逛了回园子,之后又糊里糊涂的出宫了。
她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儿,有何意义。不过,似乎也由不她。
直到两天后,二皇子被圣上封为“福王”并赐婚。
他的正妃正是那天被蒋禹清领着逛园子的四位姑娘之一,安国公府大房的嫡出女。
侧妃赐了两位,也是当天的另两个姑娘。
至于那位高级茶,听说当天出宫之时,则被秦皇后赐了一本女戒。回去后,眼睛都哭肿了,成了整个京城的大笑话。
这玩意儿明明是秦皇后最讨厌的东西,她竟然拿来赐给了一个贵女,可见这位高级茶是真的招了秦皇后不喜了。
蒋禹清这才明白,合着那天不是给景衍选妃,而是给二皇子选妃。
难怪一向深居简出的刘妃也在,原来如此。
长子为了等蒋禹清长大,不肯成婚。
夏景帝无法,只好先紧着把小儿子的婚事给办了。
小儿子不用继承大统,又生来天残,老父亲只盼他这辈子平平安安富贵活到老,因此赐封号“福王”。
婚礼定在今年九月,还有半年的时间。
东海那边也传来消息,倭国的船从顺州上岸,来大夏要人来了。
顺州离京城不到千里,一路又是平原,道路好走,用不了几日就能到京城。
与此同时,福州那边押送的战俘也快到京城了。
皇帝早传下话来,同倭国交峰时,让蒋禹清务必在场。
理由是她能兵不血刃的从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也能从倭国人身上捞些好处。
“......”这就挺无语的。
她脑子里莫名出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张着嘴先是啃匈奴,之后又啃小八嘎,满嘴都是血淋淋的,简直快要精神分裂了。
这都是些什么可怕的画面,她突然觉的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干净了,忙甩了甩头,把这些垃圾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三清观烧烧香,定定心神。顺便找华阳子老道讨点好处!
她的活儿不能白干不是么?
次日,蒋禹清起了个大早,丫鬟刚给她绑上高马尾,玉珠就在外间喊她吃饭了。
蒋禹清看到玉珠的大肚子,嗔怪道:“我不是让你留在家里养胎吗?你怎么又来了。”
一面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道:“胎儿很健康,适当运动,多注意休息!
明儿你别来了,我这儿的事不多,你总得给小丫鬟们一个机会罢!”
玉珠笑道“好,今儿最后一天上工,明儿我就在家里养胎,也过过被人侍候的瘾。”
去年,二玉都各自找到了如意郎君成了婚。
她们成婚的时候,蒋禹清正在福州,赶不及回来参加,就写了信给陆氏。
除每人送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外,蒋禹清把她俩的卖身契一并还给了她们。
俩人如今都已是良籍。但她们感念蒋禹清的好,仍然留在府中,留在清波阁做了管事娘子。
去年底玉珠被查出怀了身孕,今年初玉磬也怀上了,因为孕吐的厉害不得不在家修养。
看着她们都能有个好归宿,蒋禹清也替她们开心。
吃过早饭,蒋禹清跟家里人打过招乎后,骑着白小十直奔京郊的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