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
“不知。”
蔚秋脸色凝重地摇头:“我和随意都以为是随子瑜派来的,竟忘了与阳霄宗的仇怨……”
这笔账,他们迟早要好好算一算。
想到这里,她重新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女,问:“后来呢,你们是如何断定我们在这家客栈的?”
孟无瑕与其兄长对视了一眼,笑道:“我们想着,这里是去脊州的方向,你们一路虽然走得崎岖,但却不改方向,而前方又只有吊桥这一条路。便猜你们应该是想去脊州,于是沿途走来,便碰见了这家客栈。我们心想着碰碰运气也好,没想到真问出了你们的下落。”
也是店小二嘴不严,否则真问不出什么。
蔚秋瞥了一眼心虚的店小二,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才能与无瑕碰面,便饶过这厮的大嘴了。
随后又与眼前两人寒暄了一阵,才知道他们此次匆匆寻来的目的。
孟无瑕脸色凝重地说:“随子瑜如今坐上了随家家主的位置,可调随家所有的底蕴。我父亲打听到,他已经派了四路人马,打算潜伏在脊州关口截杀你们!”
而这里离脊州关口还有四里路。
蔚秋细思极恐,冷汗在额前不断冒出,庆幸他们没有连夜赶路,否则此刻怕是……
“总之。”
孟无瑕神情严肃地说:“你们不能去脊州,至少现在不能,但随子瑜何时会罢休,实在难以断定。”
只要他们在黎州,就永无宁日。
蔚秋自然明白这一点,可他们不去脊州,又能去哪里呢……
三人皆是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才听见随意睡意未散的声音:“蔚姐姐,你半夜跑下来做什么……”
话音截然而止。
四人对视了一眼,将随意吓得瞬间清醒,扶着楼梯的把手道:“你,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难道是行踪暴露了?
“放心吧。”
蔚秋好没气地说:“无瑕是专门来通风报信的,你那个好弟弟派了四路人马,准备在脊州关口截杀我们呢。”
这话把随意惊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捋清思绪,吐出一句:“这么说……我们去不了脊州了?”
说完,便见眼前的红衣少女摇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被三大家通缉了,逃无可逃。”
除非……
蔚秋思绪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掏出在林家村买的地图,在茶桌上摊开,用几个杯子压住四个角,对身边三人说:“你们来看。”
“怎么了?”
孟无瑕三人围了上来,看着地图上新画的黑点,正是他们此时的所在之处。
蔚秋用炭笔在上面画了一条路线,可以绕过脊州关口,和岚坡城,直达蛮州!
三人意识到她的动机,不由惊道:“你要去蛮州!?”
那可是一个会吃人的地方!
光是蛮州的关口便游荡着劫财取命的匪徒,就算闯过了那里,他们又如何能在蛮州众徒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此举万万不可为!
蔚秋却持相反意见:“但这里是除脊州外,随子瑜唯一触及不到的地方!更何况,只要我们在蛮州建宗立业,有了蛮州人的身份,便可以得到黑獠城的庇护!”
这是一招险棋,也是生棋。
孟修明沉默了半响,点头道:“此路或许可行。”
但需要搏命。
随意也知这一点,又想到随子瑜和三大家的追杀,心中沉了又沉,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赌,此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