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押上所有的家底,赌蔚秋不会弃自己而去!
“等等!”
蔚秋忽然开口道:“你说的办法,就是立宗?”
虽说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至少在选定宗址之前,这些私产的契约都会由宗录府保管,但他大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何必将宗门挂在自己名下?
随意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怎么想,摇头解释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也知道,我爹最宠随二,如今对我好,也不过是看在我有利用价值罢了。倘若让他知道我用他赠予的私产建立宗门,而不是去结交那些有权有势的宗派,怕是会当场打断我的腿。”
索性将宗门记在旁人名下,好歹也能拖延一些时间,不那么快被发现,就算来日被发现了,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卷钱跑路。
蔚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字字都是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她苦苦深思的时候,随意忽然咧嘴笑道:“蔚姐姐,我是真心将你当做挚友亲人,倘若你心理实在过意不去,那就替我好好保管这些私产,若是有一天我大难临头了,还得靠蔚姐姐你接济保命呢。”
接济……
蔚秋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老者,还未将心底里的疑惑说出口,对方便微微一笑道:“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千家早已在十八年前覆灭,当时只有老夫和随意的母亲有命逃了出来。幸得好友相助,方能在这宗录府安享晚年,却再无余力庇护随意。”
一朝辉煌,一朝陨落,一朝回想起竟只剩唏嘘。
蔚秋望着老者脸上平淡的微笑,不明白他是如何能够将这些沉痛的往事当做旁人的故事一般陈述。
不过比起这个,让她倍感压力的还是随意的期盼。
本来打算过两日便离开此处,如今闹这么一出,她都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走吧……又觉得放心不下,可若是不走……
蔚秋犹豫地咬着下唇,目光闪躲地去瞧随意的脸色,谁知竟对上了对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
一声倾情卖力的‘蔚姐姐’,顿时喊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得了了,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上道了,逮什么好使就用什么,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
随意见她半天都不说话,以为是撒娇耍赖的力度还不够大,当即又想再卖力地来几声。
谁知刚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子。
蔚秋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再瞎嚷嚷,我可就不答应了!”
“唔唔!”
随意小鸡啄米般点了两下头。
看起来明明像是学乖了,谁知捂住嘴的手刚放下,他便惊喜地追问:“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不答应……
本姑娘不答应还能怎么着?你会善罢甘休吗?
蔚秋好没气地摊手道:“把泥印拿来。”
自己这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小冤家多少钱,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心软妥协,换做旁人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少女气鼓鼓地在宗址录上按下手印,十分顺利地拿到了身份玉牌,当场滴血认了主。
至于那些地契房契……
千老前辈将其收进了宗录府的密室中,然后又当面叮嘱了一些事宜。
原来每座城池都有一个宗录府,宗址定在何处,便在何处登记造册。最令人咋舌的是,那本看起来不起眼的宗址录,竟是一本仙器!
更为准确地说,是仙器所幻化出来的分身幻影。
这样一来,不论宗址定在何处,都能轻而易举地查到宗门的巨细和底蕴,一个铜板都不会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