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都快郁闷死了,在蔚秋那儿没讨到好处也就算了,出来还被子瑜兄训了一顿,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半个字都没听懂。
什么安之还小,什么忍不住,这和他绑架蔚秋又有什么关系?
余生百思不得其解地仰望着天花板,无意间扫到满月楼的风雪阁,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等!
子瑜兄该不会是误以为我和安之昨晚在——
想到那个羞耻的字眼,余生顿时忍不住‘啊’了一声,也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想也没想便朝那抹蓝白色背影狂奔而去,欲哭无泪地大喊:“子瑜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啊……”
那几近崩溃的呐喊声,随着那抹青色的身影逐渐远去。
伍安之茫然地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好半响才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纳闷地嘀咕:“怎么连余兄都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少年摇头晃脑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上好的折扇,随手摊开,慢悠悠地扇回家去。
……
与此同时。
挂着牡丹木牌的客房里一片昏暗,那燃了半宿的蜡烛早已凝成了几滩烛花,不成样子了。
蔚秋瞅了对面的男子一眼,欲言又止。
虽然昨晚师父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鬼,眼下依旧有些茫然。
再看看那张脸,俊俏,木然,死瘫……真不知道以往和师父唠家常的那些人面对这样一张脸,是如何笑呵呵地聊下去的。
根本做不到啊!
蔚秋崩溃地扯了两下头发,成功引来了自家师父忧心忡忡的目光——莫不是被自己的出场方式吓傻了?
自认为出场方式很接地气的男鬼蹙了蹙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对面的红衣少女便猛拍了一下木桌,正义凛然地起身说:“师父!您就说吧,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敢在黄泉上阻您的路?虽,虽然徒儿不成气候,但只要是师父您开口,徒儿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替您杀出一条血路的!”
说着,她还雄赳赳气昂昂地拍了下一马平川的小胸脯。
屋内顿时一阵死寂。
燕不虞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徒儿不仅不成气候,还有点常人不可匹敌的傻。
哎……
他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门口便忽然传来火急火燎的敲门声:“蔚秋!蔚姐姐!你起了没有啊?蔚姐姐——”
“随意?”
蔚秋被那小子一贯高调的作风吓了一跳,急忙绕过木桌去开门,生怕他的呼喊声影响到其他人。
在满月楼入住的,非富即贵,哪儿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于是一开门就板着脸数落:“瞎嚷嚷什么呢,我又没聋!”
大清早的就不给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