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义一直认为有些阴暗的操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比如他当年一把火烧了石家的船,逼的对方只能打自己家主意那件事,当时也就鱼儿隐约知道。
所以这件事除了直接参与人之外,唯有的知情人就是英军的维科和李德立了。
因为白七他们正是从他们的口岸过去的。
但维科那几个英国人早已经被韩怀义喂饱,而李德立是个“什么都能闷的住”的人。
兄弟会很快按部就班的动了起来。
白俄们暗地里加强了对各位的安保。
法租界的报纸上也很快出现了公董局就新区居民中毒事件的详细报道,并附上了绍图泰的供词。
接着费沃力就派遣马莫耶和李德立护送梅洛亲自前往公共租界,要求公共租界当局必须立刻拒捕那位指示投毒的西捕埃尔斯。
如今的工部局办公地点已经改在了失火大楼对面的一栋两层的办公房内。
得知他们到来,德维门也没有回避,他擦着手阴冷着表情听完梅洛的讲述,接过法租界的文件后只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们会配合调查。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将负责到底。”
但他丢下手绢后话锋一转:“你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向公董局方面申诉,昨天有人目睹白七带人运送礼炮安置在工部局大楼后面燃放,造成了工部局大楼的失火事件,所以我们希望法租界当局将白七移交给我们进行审判。”
德维门丢下的手帕上有些淡淡的血迹。
再听到他这句话,唯一的知情人李德立心中一跳。
他随即就看到对方又拿出了份目击者的指认口供来。
马莫耶在边上毫不客气的道:“简直是无稽之谈!白七昨天一整天都在巴比伦,他有无数的人证。我真怀疑你的证词是哪里来的。他是不是能承受住公审会堂的审问!”
德维门闻言说:“是吗?”
李德立注意到这厮此时的神态充满不屑。
但德维门很快隐藏起了这种情绪。
他今天显然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所以他没有任何的冲动。
这个家伙冷笑道:摊开一切吧,各位!公共租界已从工部局大楼的水箱底部搜集到了一种出自白七之手的中国巫药!要知道贝恩先生正是喝了这种药而濒临死亡的,你们觉得几个吃了巴豆的中国人重要,还是贝恩先生的性命重要呢?所以你们无论以什么方式来恶心我们,我们都会接受。”
心中藏着事情的李德立当场回怼他道:“法租界的民众中毒在先!法租界的查理向妻子求婚是释放礼花在先!接着公共租界就遭遇了所谓的巫药和礼花的袭击!鉴于你曾经坐看法租界失火而不救援的丑闻在先,你认为民众会怎么判断这种巧合!”
梅洛也在边上异常强硬的道:“交出埃文斯去公审会堂接受调查,另外我在这里代表法租界通知你,从今天晚上八点开始,法租界将拒绝和英国方面所有官方以及民间的一切合作!”
他们说完就走。
德维门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他起身走到了这间老巡捕房的二楼东头的储藏室。
打开门。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白七正垂着头给挂在那里。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