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的了!
这时张之洞问他:“听闻你逼迫东洋允许你在台湾开建码头了?”
“我要的是东南亚的矿,另外也不瞒香帅,我这叫殖民日据台湾,我已经明确命令魏立涛,要将日方对码头区无执法权写进条款,不然我和他们没完。”
“好!”香帅喝彩:“老夫当年力陈不可割据台湾,提出以台湾向英国抵押借款,可惜啊。。。”
他随即示意傅文忠退下,然后才问猢狲一个问题:“你对民权怎么看?”
韩怀义毫不犹豫的道:“先开启民智再开启民权不迟,不是我看不起底层,实在是现在的百姓识字率都不高,更无法了解时局政务的精髓,你让他们选,只会选出对自己有利的种种,可是在民智未开时但凡对小团队有利的必定对大处有碍,到时候只会天下大乱!只怕一县城中也成你死我活的局面。更会为外寇所趁,从此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香帅闻言重重的拍案:“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也唯有你知道!老夫当年的门生杨锐,唉!”
半响后,香帅低声和韩怀义道:“北边要调我入京。”
“香帅不如辞官得了,我在上海都给你留好了房子,前面是我家,边上是魏允恭家。”
“想啊,但身不由己,不然那边会以为老夫心有怨恨,所以还是得去的。”张之洞幽幽的道,韩怀义坚持着:“香帅,您和我都说了这么多了,那晚辈也和您说个真心话吧,去了又能如何?在地方上您还能做实业,您一走只怕这边万业萧条。”
香帅没接他这句话,只说:“据说袁慰亭也要给调去。”
韩怀义冷笑起来:“在满人看来汉官有实权就是罪过,你看我在你这里老老实实,端方被我玩的什么似的,结果呢,朝廷信任的依旧只有满人!晚辈不敢怂恿您做不忠之事,但晚辈建议您退下来颐养天年,著书立传,总好过在那边的烂泥塘里打滚。”
香帅似笑非笑:“你养我?”
“那必须的呀。”韩怀义喝点逼酒上头了居然说:“有房有车,香帅您要是想得开,我还得给您配两房姨太太,只是要不要先让姨太太怀上呢?”
最少三十年没遇到这种调侃的香帅顿时勃然大怒:“你这混账东西。”
室内一老一少时而低语,时而唏嘘,时而笑声迭起。
站在圆门外的傅文忠听戈什哈和他说:“香帅也只有看到韩公子时才这么开心,我们都许久不曾听他笑过了。”
韩怀义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
香帅也醉意甚重。
香帅自有下人服侍,傅文忠便扶着韩怀义往外走,韩怀义口中还在哔哔:“不能睡在这里,今天气着他了,万一夜里发作叫人砍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陪送的戈什哈等人都笑。
韩怀义到了车前却在最后一刻停下脚步,他忽然问那些戈什哈:“你们果真只忠诚于香帅啊?”
“小人等对香帅忠诚不二。”
“好,要是有一日香帅受委屈,我带洋兵来劫他去上海养老时,你们可得帮忙。你们需要分清楚什么才是为他好。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我送房子送产业!”韩怀义说完上车走人。
留下一地的戈什哈面面相觑,北边要调香帅的小道消息一直不绝,但谁都不想香帅过去,如今韩怀义这么说。。。
最后还是千总下令禁口,却禁不住人心。
其实就是这位五大三粗的千总也在想,要是真到那日,韩怀义真的率军来抢人的话,我也就从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