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安保制服的陈别江冷冷的道:“候着。”
然后进去禀报。
荣福没脾气的待着,此刻阳光洒下拽着他的影子一直拖到朱红色的门槛上,他忽然都有了点上书房听差的感觉。
这货顿时心中一个激灵,难道韩家有皇气?
亏他想得出的,陈别江进去禀告时明明喊的是“爷叔”而不是“大王”。
片刻之后,让荣福意外的是,他见到的韩怀义没有任何倨傲的神色,客客气气请他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茶水。
但荣福一点不敢因为他出乎意料的和蔼态度而小觑。
他反而对年轻的过分的韩怀义生出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来。
至于刘佩文当然没资格坐,他规规矩矩站在边上,韩怀义却抽冷子一句:“刘知府当年收了石金涛家多少钱,坑我韩家的啊。”
啊?荣福猛回头,刘佩文扑通往地上一跪哭爹喊娘:“韩老板,下官不曾参合这些事啊。”
见荣福不解,韩怀义二郎腿一翘:“早些年我家在扬州做漕运,有家竞争对手叫石金涛,买通了漕运提督衙门一系的人劫了我家的单子,同时买通我家的族叔纠缠家父,导致家父病故家业也一蹶不振。”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后来呢,石家又欺负我大兄实诚,破坏了他定的婚姻,还逼的我大哥买了家当远走他乡,不过韩家倒是因祸得福,就此在沪上发达,还碰到了早年流落海外成为大豪的亲戚,然后才有的今天。”
韩怀义逼逼完毕和荣福道:“荣管家看似风光其实也是做的下人的事,想必一路走来也受够委屈和羞辱,所以我才对你客客气气,那么我所说的家族苦难,你能否体会?”
荣福忙点头,还挺动感情的抹了把泪:“韩老板原来这么不容易啊,哎,老奴当年也是个杂役。。。”
神特么杂役,他是端方的家生子,自幼就是端方的跟班。
不过这不妨碍他和忽悠彪戏,只可怜刘佩文的膝盖都青了也没听完他们的苦难史呢。
说到中饭时候,荣福已经和韩怀义拍胸脯了:“韩老板,您放心,当年他们怎么欺负你大哥的,我一定亲自帮你找回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石家现在都破家了那就算了。但是这些贪官污吏我却要个准信。”韩怀义如实道。
石家他是真的不准备追究了,所以他才这么说。
因为昨天他从扬州老乡们那边得知,漕运一散,天津的生意又被抢了,现在石家已经穷的只剩房子和一屁股债。
石金涛既到这种地步,那也就算了吧。
他这么说,荣福居然还来神了,他猛赞韩怀义仁义敞亮,接着又保证一定将那些贪官污吏都交代给韩怀义看。
韩怀义闻言似笑非笑:“那我可当真了。”
“十足真金,回头我就带这厮去抓人,晚上就给您送来!”
“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你帮了我的忙,是不是顺手再帮一个呢?”韩怀义忽然又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