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所以啊,他老人家应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才叫我来的。如果我没有安排你们去打听的话,也许他都会亲自告诉我呢,然后再以我的名义纠正这一点,就这么简单。”
韩怀义说的没错,张之洞之前只是没有反省。
这等人物一旦真的从心态上放下了架子,老老实实的悄悄一问就晓得问题出在哪里。
皇帝的新装这个故事中,满街的大人众口一词的夸赞,那是因为他们有为尊者讳的毛病。
所以下面就算有人知情,也没人敢主动和张之洞说。
张之洞明白情况后自然大为恼怒,觉得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老头子甚至有一种全天下都在藏着心思看他出丑的赶脚。
其实事情倒未必有他以为的这样,因为这个消息也就在洋人里打了几个转而已。
博尔泰等人如果不是特地问,早都没人说这件事了。
但备不住张之洞敏感啊,于是他就炸毛的立刻拍电报给上海,找心腹魏允恭和他颇为喜欢的韩怀义。
他是想用这两位和本地没有任何干系的人出面来扭转这个局面。
这也就是。。。
韩怀义猛然惊觉,叫道:“怪不得他和我说回头要给我个好处!得!”
博尔泰各种不懂只能无奈的感叹:“老板你又在说什么呀,你们中国人真是太复杂了,我还是开我的船去吧。”
“你去吧去吧,我和你说的话不必外传,还有没事的话不要总往帕德罗身边凑,他是个男滴!”
博尔泰。。。我哪有!
韩怀义随即一溜烟的跑去求见香帅。
总督府的戈什哈都晓得他,但这会儿香帅正在忙什么公务呢,里面就传出句话:“老夫正忙没空搭理你,你为何不去跑跑工地。”
戈什哈用重复香帅语气的姿态将这句话转告他后,又露出亲热的表情对韩怀义道:“香帅还关照您晚上去他家吃饭。”
韩怀义至此彻底明白,自己此来就是个道具的真相。
他只好先去了趟武昌江边。
其实他更想将码头设在对岸的租界。
但重复的故事虽然能够上演,可是在和梅洛以及杰森他们这些洋人的合作中,太依赖于他们的关系的话,未必是个好事。
你必须要展现足够的份量,比如和张之洞的关系。
所以韩怀义只能如此选择。
他甚至都做好了这片码头未来搞不好给乱七八糟的草头王强行征用的准备。
但韩怀义有自信,在辛亥年间自己投资的成本应该早就回来了。
武昌对面的汉口和汉阳成三足锁着浩荡长江。
站在这片遍地野草的江畔,本性有些中二的韩怀义背对蛇山背上的黄鹤楼忽然诗兴大发,便扯着嗓子吼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谁知道芦苇丛中冒出个人头:“你干什么啊。”
韩怀义大吃一惊后说:“允恭大兄你这是和哪只菇凉钻草丛了不成?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呀。”
魏允恭被这货气的直摇头,又拿他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