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义听出其中有大哥的声音大吃一惊,赶紧跑过去看,陈大有这厮也机灵,立刻也跟了上来。
见到韩怀忠四脚朝天后,这老货居然一把挤开韩怀义去搀住韩怀忠,心疼的什么似的连连跺脚:“哎呀,韩东家你可要紧啊,赶紧看看赶紧看看。”
接着他瞅见目瞪口呆的白七,这就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潜入韩家行窃。”
这特么贪官整事,冠冕堂皇的罪名都是张口就来的吗?
白七陷在坍塌的床板和被褥里,那表情都不是目瞪口呆而是惊悚了,府台大人您是怎么编的啊。
韩怀义喝道:“行了行了,收起你这套,白七是我弟兄,以后在扬州给照顾着点。”
“是是是。”陈大有一听大喜,这说明韩怀义不追究了啊,他忙对白七连连拱手:“见过白东家。”
白七被眼前的一幕真的要搞疯了,他揉揉眼睛问:“怀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后台比他硬!”韩怀义毫不给面子的道:“其他的你就别问了。刚刚没听到什么吧?”
陈大有这货到底多没下限他已经明白了,而他丢人现眼的一幕给白七目睹后,谁晓得将来他会怎么恶心人家呢,所以韩怀义这叫做为白七排雷,同时也是警告提醒陈大有。
白七多聪明的一个人忙表示自己刚刚嗨大了啥都不知道,韩怀义就说:“我和知府大人还有点事聊一下,你先随便玩会儿,等会咱们弟兄继续喝。”
而这声动静也惹出了高玉明周阿达。
他们犹豫不决,不晓得该不该进这院落时,韩怀义招呼他们一起来。
一行人再回书房后,陈大有虽然端坐着,脸上的倨傲神态却已经没了影。
韩怀义也没和他含糊,直接道:“陈大有。”
“下官在。”
“周克文必须死过来给我大哥赔罪,这是一。韩家的码头必须立刻换回来这是其二。其三。”韩怀义撇着他:“千里求官只为财,你既没坑住我家,那我也没必要对你赶尽杀绝。以后在扬州这片地,咱们互相照应,你看如何?”
“韩大人说的是,之前都是下官听师爷的怂恿一时糊涂。得罪了啊,韩东家。”陈大有听到这里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连忙道。
阳光打进东窗,之前趾高气昂的抄家灭门的官僚,现在却卑躬屈膝着。
韩怀忠见他这丑态,无语的摇摇头勉强道:“大人客气了。都过去了。”
“那么石家那边,需要不需要下官做点什么?”陈大有又问,韩怀义冷笑起来:“陈大有,你以为我会和石金涛一样烂是不是。上赶着弄垮了石家之后谁来接漕运的班啊?要是影响了朝堂的大事怎么办!”
陈大有一听顿时肃然起敬:“韩大人的境界就是高,下官自愧不如。”
堂堂知府被人拿捏住之后竟如个小丑。
高玉明和周阿达在边上拼命忍着心底的不屑,而韩怀忠见这狗官如今对弟弟这么的跪舔,心中的骄傲那是不要说了。
这会儿白七已经窜去了前面,他扯过凳子就挤在主桌和洋人敬酒。
马当曼他们晓得他是韩怀义的朋友,所以态度相对亲热。
那些邻里和过来捧场的商界人士见白七这大鸡头和洋人能这么熟,都不由想到这是石金涛招待的功劳,于是纷纷窃笑。
紧接着,没过多久扬州知府陈大有便在韩怀忠的陪同下,两人说说笑笑的从内院走出。
就在众人都礼节性的赶紧站起时,陈大有居然跑洋人面前来了句:“叉你说哦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