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恭这会儿已经想通了,他笑了起来道:“说的正是,次次忍让只会换来得寸进尺。就是不知道,这些洋人怎么才能帮到我。”
“很简单,这份材料给我带走,等你安排好之后通知我,我立刻让他们在媒体上将此事揭露出来。我在这里建议总办大人,不必提及我,只说你接洽到了洋人的造船订单才引起此事的。”
魏允恭琢磨了下,他是出过洋的人,晓得洋人报纸的舆论威力,另外此事因外人而起后国内的诸多陋习都无法遮掩。
拿定主意后他就接道:“如此一来,于我是开拓了船业的局面,于那人则是被洋人揭开的盖子。”
韩怀义显然很懂的说:“正是,洋人掀开盖子后,官官相护和所谓大局也就没用了。对那厮,也就只有严办两个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接完后竟生出股知己的感觉相视大笑起来。
此刻上海道台何佩琪正和师爷闲聊,听完师爷的禀告,他不屑一顾着:“魏允恭那个废物点心能有什么用,一些洋人跑去船坞那边转悠几圈,就被他吹成洋人要给他下单子订船拉?呵。”
“都是些船工在说,那些泥腿子也是闲的疯了吧。”他的师爷附和着。
何佩琪随即道:“不提那厮了,我问你,裴大中近日可曾来信啊。”
“并无消息。”
“嗯。”何佩琪淡淡的嗯了声,脸上却有些不快之意。
如今这年头哪个下官得到新任的情况后,不赶紧和新鲜的上官联络的啊,但即将出任上海知府的裴大中至今对他却连个表示都没有,真是白当这些年的官了。
十分钟后两辆洋车开过了道台衙门的门口,再拐弯过桥进租界来到了新罗马商行前。
韩怀义请大家坐下后,便先和博尔泰等人表示了感谢。
同时告诉他们,商行在等待船只的同时会先聘请他们培训水手。
至于待遇,就按着他们转告马当曼的价格计算。
每个人每个月15银元底薪,出海时翻倍。
韩怀义主动加了两点说明:“在本商行工作期间,商行会提供住宿和每天两顿的伙食免费给你们,当然了,诸位要是不满意的话也可以自己出去吃住,那么商行会每个月贴一个银元给你们。”
除此之外,韩怀义和他们坦诚的道:“你们可以和我的其他朋友一样,利用自己的人脉以新罗马商行的名义接洽业务,我会给予你们千分之一的提成。”
帕德罗闻言问:“真的吗,老板?”
“是的,帕德罗。不过业务的决定权在我手上,最早的运输时间也要定在第一次试航后,我预计在七月间。”
“业务的范围呢?”
“目前的活动半径北到天津,南至广州,下半年因为台风季节所以业务最好往北。至于接受的货物种类,什么都可以除了鸦片和军火。”
博尔泰笑了起来:“那些我们也接不到啊。”
然后他带了点急迫的问:“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