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义却在想,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呢。
所以就在沈宝山以为事情谈完之际,没想到韩怀义突然丢了个雷出来:“之前还没问你呢,你既是帮中人,那你烧的几柱香?”
这是青帮切口,问对方的辈分。
沈宝山这下真的愣住了,半响后疑神疑鬼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实话实说我得明年才入门呢,我叔父烧的三炷香,堂上二十二。”
熟悉这段历史的韩怀义闻言煞有其事的伸出手指掐了几下道:“大通悟觉,这么说你叔父是通字辈,到你最多也就是悟字辈啊。”
“你。。。。”沈宝山真的震惊了,这种事你如何会知道的呢。
“你傻了啊,漕运漕运,我家几代是干什么的,要不是那日听白三说你是门内弟兄,我闲的蛋疼呢天天去陪你?”
韩怀义随即就很装逼的按着自己知道的手段,先将茶杯盖子放在杯左,右手如筷子一样搭在茶杯口上敲了敲,道:“家是江淮泗(堂口),敝师先父太尊头顶潘(我父亲在帮但不是潘祖那支的),沾祖师灵光香头二丈一,在瓜州领票去天津东门外,入京龙凤旗出京杏黄旗,过黄河打红孩儿,吃的艄后水,烧的山中柴。。。”
二丈一,就是二十一。
按着大通悟觉算,排在青帮江淮泗一系中的大字辈。
其他则是漕运切口。
但他特么的只是在胡诌。
因为韩成德做了一辈子的商人,老头子身上就连个皮卡丘都没纹过。
他不社会没江湖,船到关卡都得四方磕头作揖才能过去。
但韩怀义家里是祖祖辈辈干漕运的,他讲此话天生就可信。
他就说他是父传子入的门,沈宝山也好其他的江湖人也罢,就算有怀疑,难道去问他爹啊。
沈宝山果然信了,连忙站起道:“想不到是位小爷叔。”
“坐,你我兄弟相称即可。再说你还比我年长呢,我也就是仗着老头子的光,可惜他走的早。”
韩怀义很给面的和他说完,才再和沈宝山交代道:“宝山兄,既然是家中兄弟我就不瞒你了,这次我找洋人救完大哥之后,我必须要将这几个坑我大哥的货收拾了。”
“我一定鼎力相助。”沈宝山前所未有郑重其事的道。
“行,但我的身份到你为止,我处理完了以后只想和几个洋人师兄一起好好做生意,不想参合乱七八糟的事。再说此事我大哥也不晓得,你知道为什么吗?”
“令师应该是四卫之一,只能一代传一代,所以令师干脆就没和您大哥说。”
四卫是个什么?漕帮的四大军卫还是什么其他的职务呢,对此并不了解的韩怀义心中懵逼口中则一带而过说:“反正我大哥晓得了肯定要不快活,所以我和他没讲过。”
沈宝山理解的点点头,对他的态度比之前又恭敬了许多。
见对方这样韩怀义这坏种就在偷着乐呵,可怜沈宝山不知道他是个大骗子,还立刻很热心的为他盘算起人选来。
他也叫没办法呀,因为这是门内的小师叔呀,主要还有洋人的关系,哪能不跪舔呢。
过会儿祥生送饭过来时,他见沈宝山抢着给韩怀义放置好碗筷,祥生还不大乐意,这货心想我家少爷轮到你服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