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吧。”姜夫人稳了稳心神,“即便是阿泽知道了,要找你算账,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别太过分!”姜夫人又赶忙叮嘱,“吓唬吓唬她就够了,一个乡下妇人而已。”她一是怕儿子不高兴,二是她觉得是姜家祖上积德才换回来一个健全的儿子,她不想枉造杀孽,坏了阴德,最后再报应到儿子头上。
“姑母您放心,我就让她离开京城而已。”崔佑笑道,转身离去前,和崔梅柔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等崔佑走了,崔梅柔扶着姜夫人坐下,乖顺又听话,笑道:“姑母,时间还早,咱们是坐下来喝茶歇息,还是我陪姑母到处逛逛?”
姜夫人神色恍惚,就着崔梅柔的手坐下了,完全没听到崔梅柔在说什么,只盯着房间的一角房梁,喃喃说道:“这事怨不得我,她要的是财倒罢了,总能开个让她满意的价钱,实在是她所求的,我们给不起......”
未秋出来后,看到六月还在排队买火烧,等了一会儿,六月左手拿着一摞火烧,右手还拿着一个,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她这边走,走到她跟前后,问道:“姐,你去哪了?刚我往这边看,没看到你人啊!”
“火烧好吃吗?”未秋笑着摸了摸六月的头,她不太想告诉六月她去见姜泽带来的麻烦物种了。
六月连忙点头,看未秋不愿意说,还以为未秋上茅房去了,递给了未秋一个,笑道:“姐,你也吃一个,可香了!”
未秋刚要伸手接过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哎,你是不是大夫?”
“是啊!”未秋连忙点头。
来人二十上下,闻言立刻松了口气,指着街尾的一个巷子说道:“我家的伙计搬东西的时候突然晕过去了,劳驾您赶紧去看看!”
突然晕厥的原因有太多了,未秋赶忙把还没来得及吃的火烧塞给了六月,简短的吩咐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说罢,就提着药箱跟那人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急急的问道:“你家那个伙计之前有没有突然晕厥的情况?”
“没有!”年轻汉子眉眼之间也全是焦急,“您想想,他要是时不时的晕上一回,我们也不敢请他干活啊!这不是请个病痨鬼回家么!”
未秋又问道:“那他晕过去后,你们有没有人动过他?”
“这个谁敢去碰他啊?他那人品行不大好,旁人都不喜欢他,见他晕了,躲还来不及,谁愿意碰他啊!”年轻汉子抱怨道,“大夫,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问我没什么用!”
未秋跟着他脚步不停,解释道:“还是要问清楚的好,对诊断他得什么病有帮助的。”
年轻汉子笑了起来,回头夸奖道:“别看您是位小娘子,还是很负责的,而且您的名气可不小,我一说我家伙计晕了,立刻有人指点我去请您过来看看。”
“那先谢谢你的信任了。”未秋笑道,心里也挺焦急的,要是那伙计倒霉中风晕倒了,运气好的话休养一年半载落个嘴歪眼斜,要是运气不好,那就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了。要是运气再差点,说不定就再醒不过来了。
多耽误一秒钟,病人就多一秒钟的危险,这是每个拿手术刀抢救病人的医生的常识。尽管她是在连听诊器都没有的古代,她还是想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去抢救每一个病人。
两人快步走了一刻钟,才到了年轻汉子所说的街角的巷子,然而进了偏僻的巷子之后,未秋惊讶的发现巷子里空荡荡的。
“病人呢?你不是说了没人动他吗?”未秋急忙问道,“不能随便移动晕倒的病人的。”
年轻汉子插腰堵住了巷子口,突然狞笑了起来,“陈娘子,你还真是个负责任的大夫啊!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未秋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巷子是个死胡同,原本几间院门都关的紧紧的,在男子出声后,其中一扇门打开了,两个汉子从里面出来,堵在了未秋后面。
六月在集市上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未秋回来,提着火烧穿过了拥挤的集市,到了街尾的巷子时,巷子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