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王优优照常把学生送过十字路口,准备折回学校,她现在住在学校的宿舍,突然,一辆小汽车从路口冲出来,摇摇摆摆地直冲向前面的一个小学生,出于本能,优优一把推开学生,自己就这么光荣地被撞飞了。
“你是王优优?”一个身穿黑西服的帅哥冷着脸问。
“是,怎么了?”优优想着这人可能是记者,来采访自己英勇救人的光荣事迹的吧!这么一想,她还把零乱的头发拢拢,这儿也没个口红什么的,一会儿拍照不好看啊!一定要让他修图,对,要修图。
“找什么呢!把这个签了!”这个冰山一样冷漠的帅哥把一个本子递给优优。
“采访稿?”优优接过来,“生死簿:王优优,女,24岁,出生于......”优优还傻乎乎地把纸上的内容念出来,“哎,不对啊!我活的好好的,签什么生死簿啊!我不签!”
“你回头看看!”男子面无表情地示意优优,优优回头一看,那个病床上躺着的一脸安详的正是自己。
“不会吧!”优优扑向自己的身体,扑空了,再试,还是扑空了。
“你现在已经是魂魄了,是虚无的。”男子合上本子,提醒优优。
“怎么会啊!我刚才还做好事救人来着!小时候人家算命的都说我能活到九十九呢!我才不信呢!”优优裂开嘴哭了,然后突然记起什么似的,一把夺过那张纸,撕个粉碎。
男子冷漠地笑了笑,手一挥,又出现了一张相同的纸,“你太幼稚了,难道你没听过,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吗?”
“我就撕了!我的性命我做主!你又不是阎王!我的死活你说了不算!”优优再次抢过那张纸,撕成碎片。
“本君就是阎王!”男子轻描淡写地说,王优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为什么是我?我父母健全,爷爷都还健在,我还有个弟弟呢,一般来说,我这种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普通人是没资格成为这种狗血剧的主角的,优优自觉人生尚算一帆风顺,连抑郁症都没得过,你好意思出来吗?
为什么当老师?不是我要当,我根本就不想当老师好么!是我妈说,读师范费用小;我是可以自己打工赚钱,可是我妈说了,师范生好就业;是啊,我是可以考公务员,可是我妈说了,当老师以后好找对象,还有,我不是妈宝男,我是女的,我只是孝顺好不好?
我是不是好人?我当然是好人,从幼儿园开始,我就当选过红花少年,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模范共青团员,对了,我还是预备党员呢!
还有,我这次就是为了救人,我是为了救人才被撞的啊!
“你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快签吧!”阎君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优优吓得瘫坐在地上后,她就陷入了逻辑混乱状态,脑子里乱乱的,好像有人在问自己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想好了吗?”阎君提高了声音,优优一激灵站起来,抱着阎君的大腿就开始嚎。
“我不想死啊!我才二十四,我是好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是骗人的!我救人了还要死!有黑幕啊!我专注于学业,忙的连对象都没谈过,我不死!求求你了,我要活着!我不死!”边哭,边擤鼻涕,顺手把鼻涕抹阎君的裤腿上。
“你要真不想死,我倒有个建议,”阎君就静静站着看优优表演,直到优优的眼泪都挤不出来了,才慢悠悠地说。
“您说!”优优立马擦擦眼睛,仰起头,笑的如春风拂面,比蜂蜜都甜。
“我调查过,你这辈子,基本上没做过什么坏事,除了——”阎君故意停下,“我真是个好人,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对了,小时候偷邻居家树上的苹果应该不算吧!还有上学的时候我捡过五块钱,没交公,自己偷偷买了个蝴蝶结发卡,除此之外,再没有了。”优优主动交代。
“这些小事暂且不计,你算是个好人。”阎君似乎很喜欢欣赏优优慌乱的样子,变态啊!
“嗯嗯,绝对的好人,大大的好人!”优优在一边猛点头。
“不要打岔!”阎君威严地说,“好的,遵命,阎君大人,您老快说,有什么需要我效劳。”优优一骨碌爬起来,点头哈腰的,就跟慈禧太后身边的小太监一样谄媚地冲阎君笑笑。
“本君那里需要一名话疗师,你可有兴趣?”阎君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期待,看来他很希望优优能同意。
“化疗师?”我不是学医的啊,化疗一定要用到专业的仪器,没事,先拿回小命再说,我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快!大不了报个自考,学学化疗器械的使用。
“我愿意我愿意,是不是我愿意了就不用死了?”优优凑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