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把紫璞调进来么?”萧子安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不……暂时不。”顾南琴并未多作犹豫便如此回答,想了想,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这条大尾巴狼可不是什么好热惹的主。”
萧子安这才松了口气。
“我这伤疤,狰狞么?”顾南琴忽然如此一问,满眼都是好奇。
自己虽然能从镜子中看见,但这伤疤落入别人的眼,应该也是和自己看到的感觉稍有不同才对。
萧子安一噎,还是老老实实答道:“……若是寻常人看来,应当是有点……”可怖。
最后两字并没有说出,顾南琴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江璃看着自己的眼神丁点儿都没有异常呢?顾南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要么这人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要么便是……他确实不大在意。
顾南琴认真思索了会儿,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暂时抛之脑后。
“庆江那儿最近是不是出事了?”顾南琴看着萧子安,美眸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
“公主说的是水患一事?之前本说是已经处理完毕,赈灾粮也已经悉数派发下去了,只是最近却听说有人盗窃赈灾粮款,所以陛下才让江丞相去看看。”萧子安将最近所见所闻一一道来,顾南琴却是越听越觉着哪儿不对劲。
“这都冬日了,若说有人偷盗赈灾粮款,又怎么非得冬日去查?这雪天路滑的,真是古怪。”顾南琴幽幽一句,陡然让萧子安醒了神:“公主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在此刻夸大偷盗一事,就为了引江丞相前去?可江丞相也不是省油的灯,哪能看不出其中黑手?”
“是啊,所以我才觉着古怪。连我都能想到的事,我可不信那头大尾巴狼会不晓得。可他刚刚分明说了要去,那便是……又揣着什么心思过去的吧。”顾南琴一笑,“算了算了,他的事儿,我操个什么心。……对了,听说长乐那边出了点幺蛾子?走,随我去看看。带上冬温吧,让盈袖和清绮留在宫里。”
“是。”萧子安顿时警觉起来,生怕那冬温又想些什么别的心思。
顾南琴倒是大大咧咧,一点儿未把冬温之前的叛变放在心上。
三人同行,这回走的是皇宫大门。
毕竟长公主的地位在今年的几场变故中已经变得和寻常不大一样,皇宫侍卫几乎没怎么过问便将顾南琴放出了门。
顾南琴莞尔,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啊。
唯一的遗憾便是再不能摘下菱绮,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容颜未必惹眼,但这一脸的狰狞伤疤却是绝对能让所有人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