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开了。
陈清酿刚迈出一步被身旁的陈皓拉了下小手。
她低头对上弟弟的眼睛，小家伙声音弱了几分:“姐......姐姐我想拍。”
陈清酿没说话。
“我，我也想挣钱。我不想光靠着姐姐。我已经长大了的。”
“嗤，八岁 你长大啥了。”陈清酿眼神冷了几分，语调却是丝毫未变:“你长大了难道不知道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吗？不知道姐姐会担心吗。”
“我，我......”
陈皓委屈的瘪了瘪嘴。
电梯门又关上了。
蓝染娟松了口气。
“真是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陈清酿不耐烦抬眼，蓝染娟嘘声。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听话。
陈清酿低下头继续看着小团子。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小团子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清酿。
瞧着他这模样，陈清酿语气终是软了软:“......那还拍吗。”
“拍。”
“......”
陈清酿深呼口气，蹲子微抬头对视着陈皓:“姐姐有能力养你的。”
“但是，不想让姐姐那么辛苦。”小团子抽抽鼻子，声音软软的:“姐姐让我拍吧，我也很厉害的。”他轻轻拽了拽陈清酿的衣角，眼眶有些发红。
电梯已然到了一楼。
陈清酿叹口气松了口:“行吧。”
小团子一下子就笑了。
笑出了个鼻涕泡。
“......”
蓝染娟也笑了。
这个饼干的代言人她找了好久了，一直找不对感觉。
这个饼干是她妹妹小时候最爱吃的......她不想随便找一个人便去代言这个她用心制作的饼干。
今天偶然开往公司的路上，学校刚好放学有些堵塞，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男孩子。
干净纯粹，有几分别的孩子没有的乖巧感。
最重要的是感觉对了。
她立马下车去拦住了那个男孩子，并询问是否想去代言。小孩子自然是不懂什么是代言的，她耐心讲解完，小孩子摇了摇头甜甜笑了下直中她心脏:“抱歉，我需要赶紧回家的，姐姐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笑！
她强忍着激动又道:“能挣很多很多的钱的，这样，我找两个人去告知你姐姐，到时候你姐姐就放心了。”
小孩子犹豫了一下:“能挣多少钱？”
“很多很多的。”她诱引着:“你的家人也会很高兴的。”
小团子终于点了点头。
结果蓝染娟因为太激动，忘了问小团子的住址，也忘记去派两个人告知陈清酿。
“您别生蓝姐的气。”旁边一个场务站她身边一起看不远处拍摄的几人:“蓝姐这个人就是这样，这个饼干，是她的心和命。所以找到心中的代言人以后就有些兴奋过头了。”
陈清酿抬眼看了眼他。
场务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他挠了挠头笑了笑继续道:“别看她现在这么风光，琉琉饼干的创始人，身价千万，实际上也是孤儿出身。后来被家富人领养走了，结果那家领养她是因为她的心脏能与她家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女儿匹配。”
“她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做饼干做甜点给她那个虚弱的妹妹吃，她那个妹妹也特别喜欢吃，两人关系就这么好起来了。后来小女儿无意之间听见父母说要把姐姐的心脏移到她身上......小女儿思前想后最终去找蓝染娟吃了最后一次饼干，然后，离家出走便再无踪影。”
“后来等蓝染娟知道的时候，只有蓝琉的死讯了。”
陈清酿垂眸掩去了眸子深处的复杂。
是挺可怜的。
蓝染娟不知道自己这点小家底全被陈清酿知道了，她坐在摄影师身旁，双眼亮得很。许是陈清酿来了的事，陈皓笑的又甜又真实，感觉特别对。让他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乖得很。
照片完事就是视频了。
一共也没几句台词，小家伙记得特清楚。她脸上拍了些粉掩了皮肤的些许暗沉，显得精神不少。
陈皓坐在秋千上，面无表情垂着眸，身旁不远处是一堆孩子在玩耍，这么一对比显得陈皓异常孤独。
这时一个女孩子注意到了他，拿着饼干几步走到他身前，女孩子笑的灿烂的很，拿出饼干递给他:“诺，给你饼干，跟我做朋友吧。”
陈皓抬眼，他先是看到了女孩子的胳膊，只有一个词，愣了愣继而才看向女孩子的脸，没说话也没接。
女孩子干脆打开袋子掏出个饼干放他嘴旁，陈皓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继而眼睛睁大瞳孔一张，一副惊奇样。
再然后就是陈皓站在一群孩子前面拿着饼干笑的更为灿烂的说着“琉琉饼干，超好吃哦~我是陈皓，我为琉琉饼干代言！”
拍成广告宣传片自然要加上不少特效等，但这就不是陈皓所考虑得了。终于拍完了，陈清酿走上前牵住陈皓的手。陈皓仰头笑的巨甜。
“陈小姐，我听说你们家里就你们两个人？”蓝染娟上前。
“嗯。”
“那......我们去办公室谈一下代言费？”
“嗯。”
陈清酿牵着弟弟的小手跟着蓝染娟上了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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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陈小姐心中的价钱是多少呢。”蓝染娟看着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女孩子下意识带了几分尊敬。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稚嫩，没有同龄人所有的青春与活泼，好像一团乱糟糟的黑雾，纵然阅人无数，蓝染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就是一种她与那些大人物交谈时候的感觉。
“百分之十。”陈清酿抬起头，张口吐出四个字。
“什么？”
“三个月内所挣出的钱的百分之十。”
蓝染娟蹙眉思索半响:“这。”
陈清酿没说话，陈皓乖乖的坐在她身旁。办公室异常的安静。
百分之十真不是个小数目了。琉琉饼干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牌子，但也是人们常买的一种。
“俩月内。”蓝染娟一咬牙。
“成交。”
让助理打了份协议，双方签了字，陈清酿领着弟弟离开了。
七点半，天已经黑了。
“姐姐。”
“嗯？”
“我今天拍视频时候看见那个女孩子胳膊上只有一个词欸。”
“嗯。”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
“那，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陈清酿顿了顿，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来也不擅长言语。
干脆揉了揉弟弟脑袋，领他去了超市买点吃的。
小家伙立马精神了。
陈清酿默默地记了下来。
领他买东西就会让他心情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