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瑜翻看几眼,发现那话本也只是讲了个穷书生对某个离异的妇人一见钟情,然后妇人资助书生进京考学,书生一举夺得状元,衣锦还乡,不顾当朝宰相想要将自己女儿嫁给这位青年才俊的想法,愣是迎娶了这位离异妇人,皇帝知道了感慨万千,还特意下诏褒奖书生知恩图报忠贞不渝,还给离异妇人封了诰命,后来两人幸福美满,子孙满堂,白头恩爱过了一生。
这话本珍之重之的被寇张氏放在了上锁的柜子里,连页边都被翻得卷了起来。徐瑜看完之后,面无表情的又放了回去。捡起那几篇情书,满篇“汝兰吾爱,汝兰吾心肝”的,把徐瑜看得直牙酸。
谢如锦从徐瑜背后探出头,看了看徐瑜手里的情信,不无玩笑地随口问道:“徐娘子,你也收到过情书吗?”
徐瑜挑了挑眉,把那几封信放回去:“当然。”
表面虽然一副云淡风轻底气十足,徐瑜的心里却郁卒得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不乏有人对她示好,但真正追求徐瑜的却并没有几个,和田家定亲之后,更是再没有什么桃花了。
“谢督察也收到过不少情书吧?”徐瑜问。
“那当然!”谢如锦得意的说:“我家里的门房说送给我的情书都快把门房堆满了呢。”
差点忘了,这孩子满京城的招摇过,京城百姓一时被皮囊惊艳了也是正常的。
徐瑜酸酸的说了一句:“那还真的挺多的。”
“不多不多,比田梅书田大人当年还是多了不少的。”谢如锦嘴边噙着笑,说完就溜去了隔壁的房间里,留下徐瑜独自在房中凌乱。
这小孩是有什么奇怪的好胜心?
“大家小心!”寇廷祥书房中传来石翦的吼声:“有机关!”
哀嚎声已经响起。
徐瑜和谢如锦连忙赶到出事的书房,衙役们正将受了伤的人往外抬,地上血迹未干,石翦看到徐瑜和谢如锦后捧着一个小匣子走过来:“大人,寇廷祥在书房设了机关,这是他暗藏在墙壁中密箱的盒子,请过目。”
谢如锦接过小匣子,打开来,发现是一沓泛黄了的纸,还有一个铜质的宫牌。
每张纸上的笔迹都不同,似乎是不同人写就的,有的工整有的潦草,但开头的收信者都是一个名字:“寇三。”
徐瑜皱眉翻看这一沓信纸,突然在一页停下,一个分外眼熟的潦草签名跃入她的眼帘,贺晚,是贺容晚平常所用的简短签名。
“寇三,太子究竟在哪里?请他务必速归,宋男性劣,恐误大事,典王已有察觉,我同江斯兰商讨过此事,江氏深不可测,目的不明,怕另有所图,务必转告殿下。急急急。贺晚。”
徐瑜脑中宛如一道惊雷炸响,连忙又往后翻了几页,将贺容晚的几封挑出来。
“寇三,殿下再不归,大势将去,江斯兰昨夜拜访典王,此人不可再信。宋男前日入宫竟非礼新妃,陛下大怒,已将宋男圈禁府中,杖毙新妃,责问少傅及府中官员。贺晚。”
“寇三,殿下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连你也联系不上他?昨日盛清殿大乱,竟有刺客混入将宋男斩杀,陛下受惊,京中流言纷起。禁军戍卫司温将军及太常司卿刘端逸连同徐少傅因未保护宋男,已被下狱。他若再不回来,大燕危矣。贺晚。”
“寇三,京中大乱,已非我等所能控制,陛下昨日薨役,典王发难,已然占据皇宫,北山大营若支持典王,典王再无障碍。殿下此时若能回宫,尚有一线希望。贺晚。”
“寇三,陈王从北境回来了。贺晚。”
“寇三,太子是不是早已死了?请务必告知,若殿下当真已薨,百般图谋,尽皆成空。贺晚。”
“寇三,陈王被典王败军流矢所伤,危在旦夕,太后意属安岳公主。我昨日去见江斯兰,其人果然早有预谋,推安岳上位是她一手策划,可惜我等皆被她蒙在鼓里,玩弄于股掌之中,悔之晚矣。贺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