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桢揉着额头从床上爬起来,昨夜宿醉的缘故,她的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环境。她敲敲脑袋,昨夜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她左右打量了一番貌似是酒店,是谁将她送到了这里。最后记得的就是陈崇冷着一张脸,攥着她的手,阻止她喝酒。
后来到底怎样了,她是完全不记得了。她的手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晃晃脑袋,显见是喝多了。这会儿怎么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呢?
可这样一想,脑袋嗡的一声,有什么在脑海里闪现。她慌忙跳下床,走到外间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留的字条,是马冬梅。“有个培训会,得先走了。醒来记得吃东西,我和筝筝说了她帮你请假,好好休息一天吧。”
看到字条的瞬间,她忽然的就轻松了。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她起身去洗了澡。收拾好后,她给马冬梅发了信息,约她一起吃饭。
马冬梅将自己的微信号告诉她,两个人加了好友,她便去她培训的附近等马冬梅。
她到了时候,正好马冬梅的培训会结束,方亮也在,三个人便一块去吃饭。“昨晚喝那么多,没事吗?”方亮关切的询问她。
苏玉桢摇头,“已经好多了,还得谢谢梅子昨晚的照顾。”
“我也没怎么照顾你,见你睡的老实,我就睡了过去了。若不是订了闹钟我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呢。”马冬梅笑嘻嘻的说着。
“你俩昨晚住一块了啊,我还以为陈崇给你送回去的呢.”方亮脱口而出。
苏玉桢听他提到了陈崇看看马冬梅,马冬梅也不好隐瞒,苦笑着道,“昨儿你醉的不省人事,崇子就将你托付给我.....我们都不知道你的住址,他就安排了酒店。”
“哦,”苏玉桢点点头,看来最后还是麻烦了陈崇。
马冬梅见她提起了陈崇苏玉桢就沉默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况且方亮还在。她就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苏玉桢笑着道谢,却没有动筷子。马冬梅心内唉声叹气,苏玉桢如此,陈崇也如此,只要是一提到对方,当事人都是这样的状态。可叹老天爷为什么开了那样的玩笑。
她和方亮参加完培训会还要赶回去,她离开一晚家里的那个小家伙就闹的不行了。苏玉桢将他们送到高铁站,看着二人进去,她才走。
出了火车站,叫了辆出租车,刚坐上车,马冬梅的微信就进来了,“桢桢,和我说句心里话,你为什么回来?”
苏玉桢看着马冬梅发的那几个字眼睛瞬间就湿了,是啊,她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和郑俊撕破脸,抛下一切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别十年,为什么非要回到这里,早就断了联系的人为什么又突然的出现在这。这所有原因都只因为他,陈崇,因为他在这。
“梅子,我忘不了他。”
她鼓起勇气,发了这样的话给马冬梅。此时的马冬梅坐在高铁上打着瞌睡,手机震动,她才揉揉眼睛,从兜里掏出手机,是苏玉桢的微信,她点开看到那几个字,瞬间睡意全无。
她说她忘不了他,这个他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可十年了,她忘不了他,为何不早一点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在他准备开启新的人生的时候回来。这让他如何做,马冬梅又想起了陈崇见到苏玉桢时的眼神。
不相信到妥协,再到离不开眼,他是得下了多大的决心,他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再硬撑。
想到这她就给陈崇发了微信,“崇子,忙吗?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一路平安。”她没想到他会回复的这么快。她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在盯着手机看,注意力没有办法集中。他也不知道他在等谁的电话,就只是一直看着,等着。
有好多文件没有批复,他知道有一些耽误不得,可他就是没办法静下心来。破天荒的第一次,天还没亮他就来到了公司。
保安室的保安看到他的时候明显一愣。他拿了办公楼的钥匙示意他们不用跟着。他一个人进了办公楼。整个办公楼安安静静的,他没有坐电梯,数着台阶一步一步的上了四楼。进到总裁室的时候,身上冒着汗,眼冒金星,多半是没有睡的缘故。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是不喜欢喝咖啡的,可为了提神。他还是喝了一杯。有了点精神。他便开始处理积压的公文。
可却没办法集中,时不时的还会想起昨夜的种种。苏玉桢剪掉了一头长发,他喜欢的长发,她的头发乌黑又浓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时常卷在手里一圈一圈的,然后再松开,如此反复。惹得她烦了,她就说你再这样弄我的头发,我就剪掉了。他说那怎么行呢,我喜欢。
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透过记忆尽数涌现。他回忆着,想了许久。久到秘书进来他才回过神。
他的秘书看到他愣了一会儿,和他说着“陈总早。”
他点点头,她又放了下了一摞文件,才踩着高跟鞋走了。回到秘书室,还和一群人议论,“陈总今天来的很早,看状态不是很好。”
领导的状态不好,做下属的肯定要看眼色行事。陈崇是那种很少发火的人,就算是发火也从不和她们秘书室的人,可能多半都是女同胞的原因。他一向对她们很尊重。
办公室外面的脚步声,说话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看着手机里的那个对他不算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想打出去,却还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