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柳家老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东屋里。

柳林氏翻来覆去，满心不安，越想，她越觉得柳轻月不对劲。

柳轻月上吊醒来那一天说要变成厉鬼也要缠着她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一闭眼，就仿佛看到柳轻月那双渗着寒气的眼睛。

还有那天看到的红色影子，也着魔了一样在她脑海中盘旋。

再就是今天，柳轻月看上去示弱，实际上却强势地把她压得死死的，完全不像以前那样胆小怯懦。

越想，越觉得不对。

柳林氏爬起来：“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月儿那死丫头不对劲儿？”

黑暗中一片寂静，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柳林氏急促地喘息，那个死字，突然放大，盘旋，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地砸着。

听出声音不对，柳镇山爬起来点亮了油灯。

柳林氏的心跳这才平复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柳镇山。“老头子，明天再让平野去陶五嫂家看看，如果她回来了，就让她过来看看吧！”

柳镇山摸来旁边的烟斗，就着油灯点燃。

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之后，磕了磕烟斗，沉默地嗯了一声。

柳林氏得了主意，心底松快了一点，又絮叨了几句之后，这才吹了油灯沉沉地睡过去。

……

第二天天刚亮，柳平川和李素娥就照常起来，拿着锄头去地里干活。

柳轻月起来的时候，只看到外物炕上睡得香甜的柳春风。

她皱了皱眉，决定等爹娘回来之后，好好跟他们聊聊，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给老宅当牛做马，必须按照分家文书上写的执行。

不然依照柳镇山夫妻的德行，保证得寸进尺，到时候就不好划清界限了。

洗漱完毕，柳轻月点燃了锅灶，准备煮粥。

昨天买米的时候，她做了两手准备，特意把精米和细面放在了糙米的袋子里，只留了几斤精米在外面，就是防止柳林氏不要脸皮的抢东西。

这会儿反倒给自己添麻烦了。

她皱皱鼻子，把米袋和面袋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