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想办法进城?”老头有点为大郎着急。
“嘿,我为什么要想办法?是你急又不是我急?你是阎罗,想要查一人的生死还不是易如反掌?就是得的什么病,身体为什么不好,这对你来说也不是秘密吧。”老头越急,大郎就越是悠闲,越是一副于己无关的口气。
“嗨,那是人皇,又不是普通人,从他当上人皇的那一天起,生死就不归我们管,生死簿上没他们的名字。”老头很是生气,又无可奈何,大概沉默了一会,正当大郎以为他又走了的时候,又说话了,“罢,罢罢,老头子我就拉下这张老脸,上去帮你问问,你等着吧,以你小子目前的能耐,指望你还不如指望三生石再开一次花。记住了,再强调一次,当初不是老头子我搞错了,是秦广王搞错了,将来要算帐,你找他去。”
又是一阵凉风,然后没了声息。
不找你找谁?谁让你是十殿之首?大郎笑了,能拿捏阎罗,让其为自己跑腿,怕是这天下没几个人可以做得到吧?可是自己进城不进城以及自己的身世,和阎罗老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是又等了几天,长安城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新消息传来,每天派去又回来的原铁卫兵士带回来的依旧是他们所能探听到的极限,还是风平浪静的。
期间黄祝又进城了两趟,第一次没任何的消息,第二次倒是带回了一个消息,今年的秋闱突然延后了,胖子的老爹也被放回了家,不再被留在宫里不让回家了。
大郎才不操心,有人操心就成,这些天,终南山终于迎来了秋后的第一场霜,气温也骤然的降了下来,站在营门口的哨卫就不能如以往一般的笔直站着不动了,时不时的得走几步,搓搓手,跺跺脚的暖和下身子。
大郎其实早就盼着起霜了,这终南山上有不少的好东西都得起霜了之后才好吃的,很多野果,没起霜的时候,哪怕是再成熟的,吃到嘴里是又苦又涩,只有被霜打过了之后,就会很甜。
这几天小灰是天天早出晚归的,郭仲达见到小灰和大郎及小丫头是如此的亲,也是惊奇,这营地周围是有不少的小动物,但那些小动物都被兵士们抓怕了,也抓精了,远远的一见到人就跑,甚至于不少的小动物都能判断得出来一箭之地是安全距离。
每次小灰都会带回来一大堆的果子,依旧把大郎的怀里当成了仓库,但当大郎将那果子拿了出来放到陶罐内的时候,小家伙竟然也懂得时不时的去检查一下陶罐有没被人动过手脚,自己的藏粮是不是有少了。
小家伙贼精贼精的,少一棵松籽都会吱吱叫半天。可若是大郎或是小丫头当了它的面去陶罐里拿果子吃的时候,小家伙却是仿佛很高兴的就站在旁边梳理着自己的胡须,或是干脆自己叼上几颗,送到大郎和小丫头的手里。
有一种野果,那是在火原村的时候,每到了秋末冬初,就是火原村大人小孩的最爱,这是一种有着褐色的皮的,形状像佛家的“卍”字的浆果,霜打过后非常的甜,没打霜的则是又苦又涩,火原村人都管它叫鸡爪子,是家家户户替代饴糖的小食。
大郎在第一次逛山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可没想到在终南山也能见到。
这下好了,终于打霜了,用过早点后,大郎就把三子和二妹这俩家伙叫上了,这可是免费的劳力,有他们就能背好多回来。
大郎发现鸡爪子的地方离营地不远,这里有着几十棵高大的鸡爪子树,有的足有六七丈高,这个高度对大郎来说是小菜一碟,将小丫头和三子二妹丢在树下,他自己蹭蹭蹭三两下就爬上了树,欢快的采摘了起来。
小灰也来凑热闹,见大郎将鸡爪子摘下后直接都往树下丢,它也是有样学样,爬到树枝上,直接冲着鸡爪子的果柄一通乱啃,那速度是大郎自叹不如的,没片刻工夫,一棵树还没摘完,树下的三子和二妹已经是将个背篓装得满满的了。
“呔~!又是你,你又在偷摘枳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