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郭仲达悬着的心也因为黄祝主动请缨去探听消息而放下不少。
大郎当然不会就这么总干坐着陪郭仲达,见他脸色稍霁,便拍拍袖子:“走了,我去参观参观营地去。”
小丫头其实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厅堂内的情况,白老大在她有玩伴,白老大一走,她就没了玩伴了,整个营地里,也就大郎和她年纪相当,是最佳的玩伴,但见得大家都在那坐着商量事,是以也不打搅,就在外面等着。
这会见到大郎走了除了,就雀跃着跳了起来几个快跑奔到大郎身边,拉着大郎的衣袖:“哥哥再教奴奴新的戏法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忍小丫头失望,大郎便又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掰了段手指长的,给小丫头表演了一个树枝从眼睛塞进去,从鼻孔里出来,又从嘴巴里塞进去,从耳朵眼里掏出来的小把戏(这个网上视频很多,就是香烟魔术,就不多说浪费字了。)把小丫头兴奋的直嚷着也要学。
手法却是简单,也不需要常练,熟悉了就可以了,小丫头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一蹦一跳的拿了树枝跑去向她阿爹阿娘献宝去了。
就连跟在大郎身后出来的三子和二妹都学会了,在跟着大郎在营地里逛的时候,他们就一边练习着,有些兵士见了后,啧啧称奇,都道是这俩家伙跟了小神仙这么多天,就会法术了。
营地其实并不大,一百来号人的地方,占不了多大的地,也就几栋营房加个操练用的校场而已,一柱香不到的时间就逛完了,大郎觉得没啥意思,就把眼光瞟向了营地外面,外面就是山,就是终南山,天色也还早,算算可以爬到高处,从高处看长安城,应该是别有一番的风景的。
刚迈出营门,就听的身后小丫头又开叫了:“哥哥等下奴奴。”
才六七岁的小丫头,跑起来还是有那么点跌跌撞撞的,加之她跑得又急,一下就踩到了一颗小石子上,脚一歪,眼看着就要跌倒,大郎条件反射的伸手去够,却是够不着,但是让三子和二妹及守在营房门口的哨卫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小丫头本来要跌倒的身子,突然的自己又直直的站了起来,几个快步跑到大郎身边,扭着小身子不依:“哥哥要出去玩也不带上奴奴。”
三子和二妹是见怪不怪理所当然的神情,但看在哨卫的眼中就大不同了,这些哨卫都是留守在营地的兵士,大郎随队伍刚进营地的时候,哨卫们听着回来的兵士们都尊称大郎为小神仙,很是恭敬,心下是大不以为然的,也是不大信的,此刻一见大郎手一伸,离着小丫头还有好几步远呢,小丫头本来铁定跌倒的身子就被扶正了,而小丫头自己似乎是浑然不觉。当下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小神仙来着,这法术,谁见过呀?
“臭小子,老头子我又帮了你一把,还是不算在那两次里的,自己好自为之吧,以后真的就全靠你自己了。”老头子的声音又在大郎耳边响起,渐渐远去,也不管大郎是怎么想的或者说是会说什么。
大郎却是心里笑了声:得了吧,我就不信你不会再来。
山谷外的树木大多都已经把叶子全卸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桠凌乱的刺向空中,偶尔有那么一两棵松柏类的,依旧是墨绿色的,地面上铺满了新落不久的黄叶,脚踩上去软绵绵的,腐烂的树叶及山果混合着的味道,有点像是白老大的排泄物,但又没那么臭,混合着山里特有的新鲜空气,还是让人心情能舒畅起来。
这一带算是禁区,是不允许寻常人到附近来打猎砍樵或是采摘山果野花类的东西,人来的不多,小动物竟然也不怕生,有只灰色的小松鼠就那么站在路边的松树枝上,看着大郎他们走近了,大概是觉察出没什么危险,又是好奇,竟然从树上溜了下来,顺着小丫头的襦裙爬到了小丫头的头顶,将腮囊里的松籽藏到了小丫头的发髻里去,藏好了,还不忘用前爪拔拉几下。
弄得小丫头是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小松鼠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