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炎热,热到赵性早晨上朝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汗流浃背。
距离上次前方传来捷报已有五日,上次还是在长江以北击溃的西夏骑兵,以两千对三万,完胜。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经过反复核实之后,却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这五日之后,前线的消息让他们更是哭笑不得,只因前线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辽国大挫叛军之后携夹十余万大军悍然向西夏复仇,一路打下了洛阳,正屯兵长安旧都之下。而大宋新军则一路纵深去往了兴庆府的方向,两国的军队好像有约定一般,辽国打正面,宋国打屁股,配合倒极默契。
从地图上来看,东海新军就如一把匕首直插向了西夏的心脏,但西夏却根本无暇顾及,先是三万骑兵被打得四散逃跑,西夏军神安德山被生擒,然后就是西夏十三万精兵被辽国精骑打得抱头鼠窜,最后又是东海新军直插兴庆。
这给人的感觉……总有点奇怪,就像是霍去病一路八百里风云干匈奴。
“官家,西夏乃是属国,斥责一番便是了,如此侵略属实有失我上国之威。”
赵性看了一眼下头说话的翰林,眼神只是轻轻一甩:“曹学士,朕问你。你家的公子若是犯了忤逆,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让那曹翰林顿时没了脾气,因为他的儿子真的犯了忤逆,被亲娘舅给告了,如今还在浙江晒咸鱼。
“自是该罚……”
“国家国家,家中有忤逆子都要罚,国中有了那忤逆子,岂是一句下旨斥责便草草了事的?”
赵性一句话把他顶到了墙上翻不过身来,而朝臣都惊愕于赵性突然之间这种强势的表现,放在以前他最善用的就是模棱两可、不予说明。
如今皇帝强势,那么是不是就代表……
他们想到东海新军可怕的战力,顿时心中明白了什么,不少人甚至做出了恍然大悟之姿。
小皇帝不简单啊,他能隐忍到现在的确是不容易? 而如今他想来也是无需在忍了吧,属于的皇帝的威严应该是要逐渐开始呈现了。
至于百官,他们并无什么太好的法子? 因为现在局势对皇帝太友好了? 之前能制衡皇权的赵相如今赋闲在家? 另外一个能遏制他的则是太后,可是太后的党羽老早就全部分去了掌钱的部门中,如今却也是说不上话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 下头的官员是没办法跟皇权抗衡的?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认命了,以审时度势之姿认了这怂。
但很多人本身就是非战争派,他们觉得这样穷兵黩武下去真的不行? 所以不再硬刚而是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有人拿汉朝举例? 也有人拿军费说事? 反正那意思就是一场战争下来花费巨大? 劝赵性早些收兵。
赵性对此也并没有更高明的解释? 只是捏着鼻子扔了一道命令下去? 让宋北云早日收兵。
但他知道,宋北云理他才有鬼呢……因为在密信中宋北云就告诉他了,等到一切结束,不光现在花出去的钱有人买单,就连下一次甚至下下次的钱都有人买单。
但这种事还没有发生? 赵性无法与文武群臣去解释? 而且就算解释也没什么用? 他们的屁话一样会很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果抽他们的脸。
但为了平息这帮主和派的情绪? 发一道金牌让他稍微快些结束差不多得了,算是照顾一下大家的情绪。
而此刻的小宋正坐在城墙上的蛤蟆楼前盯着城墙修补的进度,旁边站着戴着藤条安全帽的左柔正在指挥。
还别说? 作为一个专业骗赵性钱的包工头,左柔的经验是真的丰富,她召集人的速度和对人员的编排也相当合理,总之就很专业……
“老爷,你真的不见那佛宝奴吗?”
“不见。”小宋摇头道:“你以为她跑过来有什么好事么,绝对不可能!”
巧云捂着嘴笑了起来:“许是思念而已呢?”
“思念?”
小宋嗤笑一声便不再说话,佛宝奴是个什么狗东西他还能不知道?这种专业无利不早起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个人感情才铤而走险的。
从接到妙言信的那一瞬间宋北云就知道那狗东西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
她要装备,要大宋和小宋都视为珍宝精兵装备,她为了达成目的是会不择手段的,而这个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色诱。
小宋不见她,终归是有道理的,毕竟他还是挺了解自己的,真的是要被色诱,就以小虎牙的姿色和她那拧巴的样子,自己未必顶得住。
更何况这玩意在心理上也是极大满足,那可是辽皇,是皇帝!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种征服感嘛。
既然知道自己的软肋,那就索性不见好了,找人接待她,让她在这玩几天就滚回去好了。
“我怕老爷最后还是逃不过一劫。”
闻听此言,小宋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巧云,沉思许久:“那你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