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轻轻朝他挥了挥手……开玩笑,要是在这一刀将人给干了,那可就是死无对证,他们既然敢干这种事就一定是有后手的,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为何拦住仪仗!”
旁边立刻有官吏上前斥责:“还不速速让开!”
那女人哭着摇头,举着冤字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看着便让人心碎,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
小宋这时立刻给旁边随行的晏殊使了个眼神,晏殊立刻上前大声问道:“大胆民女,若是再不让开,本官可就要将你法办了!”
当官的身上就是有一股气势,他这一斥责,那女人立刻停住了哭泣,抽着冷子对他说:“大人,请您为民女做主啊!”
“做主?”晏殊眼珠子一转,立刻进入了角色:“那也不该是当下!”
“回大人,民女要状告的就是面前这个男子,驸马爷辛晨!”
这句话说出来,宋北云和晏殊差点就笑出了声音,但这时他们要是绷不住就彻底完蛋了,所以晏殊只好咳嗽两声,拿腔拿调的再次开口问道:“你可知我大宋律例!当街告状者,当打三十大板!”
“那民女反问大人,若是有人杀妻弃子,该当何罪?”
好好好,来了来了。小宋眼神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但是周围的百姓却不是如此认为,他们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
晏殊跟宋北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晏殊立刻会意,他指着身边的侍卫:“来人,随我去通报官家!”
整个仪仗就停在了这个地方,小宋从头到尾没有从马上下来,甚至没有跟面前这个女人说上一句话,反倒是那个女子在那时而哭诉自己的遭遇,时而仰起头问小宋还记得不记得跟自己的日日夜夜,那一口一个辛郎的叫着,宋北云要不是这些日子修炼的定力好了许多,他都要跳下来挑逻辑漏洞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赵性耳朵里,赵性面色阴霾的看着晏殊:“当真如此?”
“回官家,的确如此。那女子一口一个辛郎的叫着,还将这辛晨的过往说得真真切切。”
“他有个屁过往!”
“所以说,这定是有人在做文章,只是这文章做错了人。”晏殊轻笑一声:“不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是不好处置。”
“嗯。”赵性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满脸怒容:“这便是冲着朕来的!”
“是的。”
晏殊点头后说道:“官家,倒不如咱们来个将错就错?”
“你倒是说说如何将错就错?”
晏殊凑上前在赵性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赵性眼睛来回扫视着,不住的点头。
“好,此事就如此操办,先让金陵府处置,三司不急介入。”
“是。”
晏殊走后,赵性一把就将手中的茶盏给摔在了地上:“可恶啊,可恶。若是让朕知道是谁人在后头翻云覆雨,朕诛他九族。”
老王凑上来说道:“官家莫急,以宋大人之才智,并非没有对策。”
“关键他现下并非宋大人,而是新驸马辛晨。”赵性背着手站了起身:“此事要是处置不当,朕可是有大麻烦,老王起驾。”
“官家……万万不可,还有辽国公主那一方呢,若是让辽国知晓官家怠慢其公主,恐是要发难。”
“嘶……”赵性倒吸一口凉气,面露狰狞:“混账东西!可恶!!你速去寻那皇城司使白念安来见朕。”
“是。”
而另外一边,小宋和那女子很快就被金陵府给带走了。这婚庆少了新郎,自然是暂停下来,可这样就把公主晾在路上却也不是个事。
于是乎晏殊做了个主,婚礼继续,一切照旧!只要金陵府能还驸马爷一个清白,一切都好办。
在他的主意下,公主仪仗再次开动,而这一次百姓看热闹的兴趣可就更大了,他们不光继续随着公主仪仗走,还分出了一部分聚拢在了金陵府外头,静静的等待着里头的结果。
而小宋此刻已经背着手站在了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旁边则是那个女子跪在那痛陈这九江辛晨的诸多恶行,甚至还让那两个小孩子抱住宋北云的腿喊爹爹。
“堂下疑犯,你为何不跪?”金陵府尹手特么都在哆嗦,这金陵府尹可不比开封府尹,毕竟上头还有好几个大佬压着,况且刚才赵相亲自过来打了招呼,让他小心行事,一切按章程办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