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咏:“妈,我和宋轻云正在谈正事,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梅母:“我的就不是正事了?”
一个舅妈上前强行把梅咏拉坐在沙发上,
梅咏无奈:“妈,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梅母:“我想问问宋轻云的个人情况,他是村支书还是村长?”
梅咏:“不是,他是驻村干部,第一书记,不是村里人。”
“大学生村官?”
“不是。”
“有编制没有?”
梅咏心中更是奇怪:“你问这些做什么?”
梅母和舅妈们都是一脸的严肃:“问你回答就是了。”
梅咏:“第一书记就是街道或者乡镇派下来的扶贫干部,有编制的公务员啊。”
三个中年妇女互相对视。
片刻,梅母又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经济条件如何,刚才村两委外面停的两辆车是他的吗?”
梅咏平时就有点迷糊,回答说:“宋轻云父亲去世得早,家里还有个母亲。他挺有钱的,村口那两白色的新的越野车就是他的。这个宋轻云,去农大的时候也不请我顿好的,整天就是吃食堂,有点过分。”
“哦,他经常去你们学校找你。”梅母意味深长,转头问一个舅妈:“你觉得呢?”
那舅妈话多,说话也直接,道:“小伙子一表人才,家境也可以,有车有房,虽然不是父母双亡,却没什么负担。就是乡镇一直缺人,将来如果调动,只怕单位不肯放人,怕要影响前程。”
梅母感慨:“是啊,现在基层实在太缺人了,三个人的活儿一个人干。你别说调动,就算是去借调,乡长镇长们就得跟你拼命。实在不行让老梅找找他还在岗位上的老朋友帮帮忙,做做地方上工作。反正这村里是不能呆了,得调去省城。好单位去不了就进街道,实在不行就去社区。不然,那不是让人两地分居吗?”
梅咏这下是听明白了,瞪大眼睛道:“妈妈,舅妈,你们在说什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梅母:“宋轻云不是你男朋友吗,你把我们弄到这村里来住不就是让我们看看他是什么样的吗?”
梅咏羞得满面通红,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一个舅妈笑道:“你别不承认啊,都师兄师妹叫得那么亲热。还有啊,人家都跑学习去找你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先处着。等毕业了,工作两年就可以结婚。”
梅咏正色:“我和宋轻云只是普通朋友,你们都想错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宋轻云也不喜欢我这样的。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妈,舅妈,你们不要乱说。”
宋轻云什么都好,热情开朗,能说会道,工作能力也强,就是有点邪里邪气不正经,这样的人做朋友可以,当要做老公却不太合适。
正如她所说,实在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梅咏喜欢的是儒雅的温润如玉的书生,而不是宋轻云这种被社会暴锤过又开始暴锤社会的小东邪。
归根结底一句话“三观相差实在太大。”
梅母怒了,骂女儿:“感觉感觉,要什么感觉,当年你爸爸进城参加工作的时候,一身补丁,脚上的胶鞋臭的能熏死苍蝇,我一资本家的小姐,你觉得我能对他有感觉,这日子不也过下来了,我不也很幸福?”
梅咏反驳:“你自己成分不好,还不是想找我爸爸这个贫下中农这个国家干部保护你。不然,你会委屈自己……不对,我爸遇到你这个不省心的,被折腾了一辈子才委屈呢!”
梅母大怒,一橘子皮朝她扔过去。娇滴滴悲叫:“老梅,老梅,我好痛苦,你快来,我透不过气了,我要死了,我全身关节都疼。”
两个舅妈和梅咏忙一通哄,好半天才让老太太高兴起来。
……
安排好众人在院子里喝茶“烤太阳”后,高春容喜滋滋地杀了一只鸭子,在厨房里忙碌开了。
一时间,烟雾弥漫,香气扑鼻。
她心情极好,甚至小声地哼起歌了。
正哼着,就看到丈夫在门口张望。
“建国你鬼头鬼脑干什么?进来烧灶,城里人我了解,喜欢这种柴火大灶烧的菜。”
陈建国应了一声,朝灶里递进去一块柴,小心问:“你收人家钱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