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郝瀚好久,西山老母的面容依然未动,就像是想读懂什么,却又读不出来。
“二娘,有些事说出来,可能比不说好舒服很多,或许我能值得信任。”郝瀚很理解她这表情,是之前和鲁打铁聊天时,同样露出的表情,就宽心安慰道。
值得信任吗?
西山老母扪心自问着,那风韵的俏脸低了下来,扫了眼手中的红酒杯,这才一缕头顶散落的修长黑发,带着一副信任的姿态,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真君,你觉得我是个好女人吗?”
这话可把郝瀚问住了,毕竟他对西山老母所知甚少,这都算是第一次西山老母见面,哪里了解她是不是个好女人,不过从她的热情和温婉来看,应该算是好女人。
“是。”郝瀚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西山老母立马笑开了颜,笑的那么迷离却又自嘲,这才喃喃道:“其实真君看错了,现在的我的确是个好女人,但在二十五年前,我却是个坏女人。”
二十五年前?
又是这个时间,难道真的跟鲁打铁有关?
郝瀚心头一颤,吸了口烟沉思道:“什么意思?”
随即西山老母喝了口红酒,就像是回忆着什么一般讲述起来:“在二十五年前,我有个深爱的男人,那时候他对我很好,我俩也是一起修炼长大的,可当有一次他出去给人办事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玩了,那时候我还小,真的什么都不懂,今天看来那时候真的太年轻了。”
“然后呢?”
“然后我去外地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富商,他人很好很热情,看我身边没人,就带着我一起游玩,我正是因为当初年轻,对很多世俗的事物很好奇,就跟他一起在各地旅游景区玩了几天,那几天的日子我很开心,但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不由得瞄了一眼郝瀚。
这一眼传来,郝瀚的心弦不由得抖动起来,要不是听她自己讲述,还真想不到西山老母曾经有过这么天真无知的过去,或许当初她真的年轻吧,和现在的沐慈云一样,刚入世后的那般青春无邪。
“但是你和他发生了事?”郝瀚不出意外的想道,这种桥段实在不让人多想都困难。
西山老母苦涩一笑,似乎并不反驳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对,在我知道我爱的男人要回洞府时,我就准备离开那个富商了,但离别前那一晚我喝了太多,可能也有些不由自主,就和富商发生了关系,直到我回洞府后的一个月,我才发现我怀孕了。”
“蹦”的一声!
郝瀚脑子震住了,总算借此得知了苏薇的身世。
看到郝瀚那副异样之色,西山老母更是讥讽着自己说:“可能你也以为我是个坏女人吧,但我真的不想反驳,的确是我的年轻无知,做下了这等大错。所以后来我得知自己怀了富商的孩子,就跟我爱的男人分手了,永远不再见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这……这么说来,小薇不是鲁打铁的父亲!
哎,这痴情铁汉,真是无端端戴了一顶绿帽啊!
郝瀚会意的一点头,只是暗暗惋惜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客观的评价。
毕竟他现在和赵梦月纠缠在一起,身边还有苏薇和沐慈云两人,都不知道这种关系有多复杂,以他自己的情况来看,这或许正是青春的无知,才会早就这种事。
“小薇的父亲就是那富商?”郝瀚沉吟片刻,灭掉手中的烟头,就喝了口红酒惆怅道。
“嗯,她父亲在她出生半年后就得病去世了,这对我来说是很重的打击。当初决定离开我爱的男人,跟小薇父亲在一起时,我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想不到老天弄人,本该我们一家团聚幸福的生活,却又改变了模样,使得我彻底心灰意冷了。”
听了她的话,郝瀚脸色平淡无常,但内心却波涛汹涌欺负,很能够理解她。
作为一个女人,经历了这种事,任谁也无法安静下来吧。
还没等西山老母开口,郝瀚说出了最后的剧本:“后来你就一边抚养女儿,一边把富商留下的产业做大,然后等到女儿成年后接手了公司,就到西山来隐居,彻底想把自己的心封存起来,再也不问感情事,对吧。”
西山老母佩服的瞄了眼郝瀚,便轻点了下头,继续端着手里的红酒喝着。
这一下郝瀚的疑惑彻底解开,明白西山老母和鲁打铁之间的渊源究竟有多深,到不是西山老母的狠心,才不见鲁打铁的,那实在是她太爱鲁打铁了,否则她不会把自己冰冻在这么寒冷的西山之巅,不会忍着那种思念,让自己呆在这寒宫之中,永远无法去原谅自己。
一番深聊,郝瀚也有些困了,看着窗外的夜色已经到了后半夜,风雪刮的更加猛烈,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吸了口寒气,就要准备离开。
“我走了,阿姨你早点休息。”
“等等,你怎么不骂我,不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对女儿不照顾,对爱人的抛弃,对老公的病逝无力救援,这一条条都是值得别人唾骂的。”西山老母叫住了郝瀚,带着一丝迷惑之色,幽幽怨气的说道。
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