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里的文件,郝瀚面色不动,凝息而视的看向了赵家夫妇二人。
就这个犀利的眼神,便把赵家夫妇吓的不轻,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根本不想再做争辩。
“好一个辽北赵家,明面上做的是正经买卖,私底下却做这种事,你们夫妇二人不该有什么交代吗?”沉默片刻后,郝瀚冷静的问。
赵家夫妇没说话,脑袋微微低下,不敢去直视郝瀚那双精锐的双眼。
赵梦月早就看过这份文件,知道这其中的事都是她爸妈不对,但作为赵家唯一的传人,怎么能看着父母而不管呢,便对委屈的郝瀚求道:“瀚哥,能不能放过我爸妈。”
“你想我怎么放过他们?”郝瀚没看她,而是冷冷的翘了翘嘴角。
要说郝瀚现在立刻发火,甚至是要把整个赵家山庄给拆了,赵梦月都不会阻拦,可最怕的就是郝瀚这样不动声色,那满脸多事的表情中似乎夹杂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让她都有些心生胆寒,不敢太过干涉此事。
赵梦月的难堪表情,落在了郝瀚眼中,心头也有些唏嘘无奈,本该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顿赵家夫妇,可偏偏赵梦月又在这里,他怎么能狠的下心来呢。
“梦月妹子,这件事你最好别管,你也管不了。”狂人顿了顿脸色,投去警告眼神说道。
“是啊梦月妹子,不要让我们为难好吗。”浪子附和的点点头。
“你们?”赵梦月咬着红唇,不甘心的扫了一眼她爸妈,便哽咽着语气说:“难道真的要这样吗,我爸妈尽管有天大的错,也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吗。”
此话一出,赵师熊抬起头来厉色道:“梦月,不用给我们求情了,反正现在天道宗的消息已经走漏风声,就算他们不杀我和你妈,天道宗的人也要灭口的。”
“爸妈,你们何必如此呢,现在将功补过还来得急。”赵梦瑶急的快要哭了,作为一个修仙者,她本以为筑基后就能有很大的改变,现在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将功补过,你要我们出卖天道宗吗,这不可能的。”赵师熊一口否决道。
“爸……”
“别叫我爸,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一切就让我和你妈承担吧,他们要杀要剐随便,反正我们敢做这件事,已经预料到迟早有这一天了。”
父亲的坚硬态度,让赵梦月娇躯一颤,总算憋不住心里的伤痛,流出了两行泪花来。
哎!这……这何必呢!
佳人的俏脸流下泪水,郝瀚不禁有些心疼,心情也变得复杂了几分。
从小到大,郝瀚都受到父亲的教育,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英雄好汉,可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面对的是自己身边朋友的家事,他真的不想做的太过分,这显然太不近于人情了。
可要不对赵家夫妇做出些什么,郝瀚也难以平息心里的怒火,便暗暗苦笑着纠结起来。
这一番沉吟下,在场气氛变得十分僵硬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郝瀚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他最后的命令。
片刻后,郝瀚缓缓抬起头,又瞄了一眼满是泪痕的赵梦月,才像是做了个什么重要决定,对着赵师熊喊道:“赵先生,你们赵家的事我不管了。”
什么!
在场众人一正惊愕,搞不懂郝瀚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赵梦月却为此欣喜了几分。
说罢之后,郝瀚脸色顿了顿,继续沉声道:“不过我不管这件事,并不代表就此结束了,我会把你们做的这些事交给警察来办理,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们的罪就让警察来判定吧,希望能给你们害死的那些人一个交代。”
此话落定,赵师熊夫妇的眼神变得忧伤了几分,不是高兴也不是难受,反而更加迷茫。
但赵梦月却心态放松了许多,知道郝瀚这么做已经是给她爸妈台阶下了,毕竟在辽北这个地界,以赵家的关系想要摆平这些事不难,只是经过这件事后,赵家的名声肯定会在辽北大大降低,甚至可能遗臭万年。
“小子,你别以为这么做我们夫妻就会感谢你,现在你把天道宗给翻出来了,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们赵家的,你这是间接性的害死我们。”赵师熊怒瞪着双眼,毫不领情的说。
“呵!”郝瀚不屑的一撇嘴,大手一扶的站起身来笑道:“一个天道宗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吗,我说过我来辽北是找他们算账的,这个你们不用多虑,只需要想想该怎么忏悔吧。”
赵师熊立马挤着黑脸,无情的嘲笑道:“哈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我不否认你们几个小子的确很厉害,可天道宗那么多高手在,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对付人家一个宗派吗,简直是太天真了。”
“哦,是吗?”郝瀚喃喃一笑,便玩味的调侃道:“要是我灭了天道宗又如何,你们赵家肯改过自新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赵师熊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这会儿赵梦月也站不住了,知道再不让她爸妈收起那轻视的念头,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爸妈,你们别再瞧不起人了,就瀚哥的两位朋友已经是天道宗绝对不敢招惹的,更别说瀚哥本人了。”她擦了擦眼角泪花,狠狠的叱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