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成原就头皮发麻,转眼见湛长风杀了公孙靖,心都坠冰窖里去了。
巫非鱼也有意外之色,眸光微漾,便是轻笑,“弟弟不必羡慕,过会儿你自会如他一般。”
谁羡慕了!
巫成正欲破口大骂,却被飘来的血腥味呛了喉咙,眼睛蓦然睁大。
闲步走来的身影越近,血腥味就越浓,巫成终于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苍白的脸上溅着血点,妖异而魔魅,一身红衣...分明血染!
巫成忽然间口齿都不利索了,嗓子干涩,“你...你去过寨子了?”
“恩?”巫非鱼温和地回答,“花了点时间,来迟了呢。”
黄金羽蛇如箭般射向巫成,毒牙显露!
忽然巫行山现出身影,手掐诀挡回了黄金羽蛇,他的身体极为淡薄,英俊的脸上一如之前邪气凛冽,他沉沉地看着巫非鱼,眼神之中颇为复杂。
早知道她的存在,他就应该夺舍她,就算没了帝王花.牵心蛊也没什么大不了。
“祖师,她屠寨,她杀光了高天族!”巫成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仰头看着男人,“您绝不能放过她!”
巫行山仅是瞥了他一眼,若不是这些废物连点事都办不好,他何至于如今地步,多年心血落入他人手中也就算了,灵魂重伤,连夺舍都失败了。
“呵,”巫行山目光从巫非鱼.湛长风身上扫过,阴毒如蛇蝎,叫二人不由精神紧绷,“下次,你们可没那么好运。”
巫行山袖子一挥,化光裹挟着巫成向外遁去。
湛长风斜斜倚着剑,巫行山怕是受伤不轻,也幸好受伤不轻,若他留下硬拼,今天这局恐怕难以收场。
她看着遁光,巫非鱼却是在看她,“宝贝儿...”
湛长风木然,确定她是在叫自己后,更木然了,“好像你之前管你那条蛇叫小宝贝。”
巫非鱼笑得天地失色,好似落跑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又好似她这一身血地出来逛,只是为了看看码头风景,“是啊。”
湛长风怀疑她想将她做成蛊,紧紧地盯着她伸出的手。
这手骨指修长,白莹剔净,打在月光里还能看见细小的青色血管,指尖于空中滑过,像是在描绘她的脸廓,又像是在抚她脸上的那条疤,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宛如迷一样难以捉摸,魔魅而危险。
下一息,这手摊在她面前。湛长风看着目光清娆的巫非鱼,“做什么?”
巫非鱼弯着腰,晃了晃手,不满,“给我啊,你该不会要耍赖?”
“耍什么...”湛长风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跟一个人合作,给这人一件她想要的东西。”巫非鱼隐隐不开心,连唇都抿起来了。
“我自然说话算数,”湛长风一本正经,“你想要什么,帝王花?”
巫非鱼点头。
“可否告诉我它的用处?”
“帝王花能控制牵心蛊,乃蛊中圣品。”
湛长风想了会儿,问:“牵心蛊呢?”
“飞了。”
“...”她换了个问法,“甬道中破土而出的,可是牵心蛊?”
“是的。”
湛长风从袖袍中抽出那支妖艳的花,递给巫非鱼。
巫非鱼愣然,“你那么轻易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