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征:“怎么回事?”
“应该我问你什么情况!”肖征立刻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怒吼如长虹,“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气活我?到底在搞什么鬼?死哪去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宣玑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经历一言难尽,只好简短地说:“呃……我现在可能在一个坟里。”
肖征听了这等鬼话,越发暴躁:“那你他妈就在里面躺好了,别再出来了!”
“不是,你听我说,这个坟有点特殊,”宣玑目光扫过盛灵渊,盛灵渊伏在棺材上,气息微弱,水草似的长发与枯藤缠绕,挣扎了几次,没攒够站起来的力气……
就像个刚夺完舍、还没能习惯自己身体的艳鬼。
“呃……我觉得这事有点复杂,坟里有阴沉祭文,颜料从颜色上看,应该是有人新弄上去的,旁边有个山洞,这洞口刚才在水下,一露出来我手机就有信号了……”宣玑强行把自己的视线从盛灵渊身上拔下来,谨慎地走到大魔头和山羊胡中间,隔开他俩,侧对盛灵渊,确保魔头发难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用余光扫见,然后他打开免提,一脚踩上了“山羊胡”的关键部位,“我看你敢再给我装晕!”
山羊胡白眼翻了一半,又给卡回来了,直面了宣玑这高大的鸟人形象,吓得“嘤”地一声抽噎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姥爷我长得有尸体那么青面獠牙吗?”宣玑没好气道,“你们坟都敢挖,还挖到万人坑里了,我真他妈服了。”
山羊胡的声音哆嗦得跟波浪线一样:“我、我我我不是,我从来不干这种挖坟掘墓的缺德事,是、是是是老浪,是老浪跟他们那伙人……”
“老浪是谁?”
“老浪就、就是季、季清晨!老浪真名叫季清晨!”山羊胡在地上扭着屁股,试图摆脱宣玑的脚,“都是他!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弄来的小黑罐,说、说说这样来钱快,我劝过他啊,我说这也太缺德了,可他不听我的……”
肖征透过电话听见,立刻追问:“什么小黑罐?”
“小小小黑罐是他们的宝贝,里面都是‘好、好东西’,地里、地里挖出来的,一罐是‘咒’,一罐是‘解咒’,先给冤大头下咒,让他们中邪,然后把解咒往人印堂一拍,包、包包好!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小胡子虽然语无伦次,但肖征和宣玑都听明白了——季清晨手里有一种东西,能让人产生中邪的症状,还有一罐对应的“解药”。
自己下药自己解,骗得受害人团团转。
宣玑:“那东西哪来的?”
“黑市买的,他们都用……”
肖征一只手放在办公室座机上,已经准备打电话给蓬莱会议中心,一边问:“他们是谁?”
小胡子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叫道:“大师!月德大师他们!”
肖征“咔哒”一声,把拿起的电话挂了回去:“你说谁?再说一遍?”
山羊胡恐惧到一定程度,整个人都已经疯疯癫癫的,一边哆嗦,一边扯着嗓子喊:“月德大师他们都干这种事啊,月德大师八百个弟子,每年谁有什么功绩都得上报师父那,报不出来的师父说你修行不勤,要、要要开除的呀!”
宣玑匪夷所思:“什么?他们都干这一行了,居然还躲不过‘KPI’?”
肖征:“你给我闭嘴!”
山羊胡上下牙疯狂地打着颤。
肖征的声音变得有些危险:“所以贵地风调雨顺,各路妖魔鬼怪相安无事,他们每年完不成师父的斩妖除魔指标,就自己搞事自己平?”
怪不得那老不死拼命地上蹿下跳,他肯定知道小胡子季清晨跟自己那帮徒子徒孙脱不开关系,这是想拿异控局的篓子遮掩自己没擦干净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