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君面对着白培德,还是不敢造次。
她再是顶着一块军属牌子,在队里算是横着走的人,可她怵白老爷子。
毕竟白老爷子硬气,做事又光明磊落,没什么事,值得张淑君诟病的。
何况,白培德以前教训张淑君的话就是,做军属,就得有做军属的自觉,国家给你这个荣誉,是表扬你们为军队建设做了贡献,不是让你有资本来平头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
要是自己有什么乱来,惹着了白老爷子,白老爷子硬着一把老骨头,非要跟部队写举报信,那自己的大伯子跟女儿,肯定多多少少要受牵连。
所以,人家现在客气的送自己走,她再留在这儿,万一惹着老爷子,老爷子拿棍子赶着走,就有些丢脸了。
张淑君只能讪讪的,给自己找着台阶:“我家中还有些衣服没洗,得回去洗衣服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走到门口,她又转身,对着蓝胤道:“你记住啊,记得打电话写信哦,上面的电话啊,通信地址这些,都有的。”
白童连连推着她:“知道了,我们知道了。”
打发走张淑君后,白童立刻将门给关上。
白培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看着她:“你啊……”
白童解决了张淑君这个麻烦人,立刻在爷爷面前规规矩矩:“爷爷,我去剥葫豆壳了。”
“去吧。”白培德看着自己的孙女,是越看越满意,哪儿笨了?哪儿木讷了?
白童坐在那儿认真的弄着葫豆,一边支着耳朵听他跟爷爷说着话,不过就是转达着明爷爷的一些问候。
大意就是,明爷爷被送回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人没有这么糊涂了,倒记得在这儿的一切,托他向白培德问好,并请白培德有空的时候,也去他家做客。
当然,蓝胤跟白培德在谈话的时候,也没有闲着,还是帮着白童剥着葫豆壳。
虽然最初他动作不熟练,可他也会认真观察,没多久,也学得象模象样。
全亏着爷爷跟蓝胤的帮忙,否则,这些葫豆,可真够白童剥好久的。
最终,白童还是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将这些怪味葫豆做好,又用塑料口袋,密封得好好的,让蓝胤带走。
走的时候,白培德没送客,又是按常的要求着白童:“童童,你替爷爷送送客人。”
老爷子这人精明就在这些地方,他在不动声色的指点着孩子做人处事,让孩子们从小就学着,如何热情礼貌又不不卑不亢的面对客人。
只有大媳妇朱淑芬这种人,看不出这中间的决窍,反而对白培德诸多责备,怪老爷子让她的儿子白利民跑了腿啊,说什么老爷子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真是家中的太上皇,家中有多少下人让他支使。
久了,老爷子也懒得操这种心了,由得朱淑芬下面的三个子女自己去发展了。
白童也巴不得送送蓝胤。
她还有许多话,想问蓝胤呢。
等送着蓝胤出了前面的路口,她停住脚步,鼓足了极大的勇气,郑重问蓝胤:“蓝大哥,你刚才,该不会是真的同意了跟张淑君的女儿交往吧?”
蓝胤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