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五、薛彪两位长辈,剩下小一辈,外加上执法队、童军,都是步行。
就算之前操练两月,可七十里路委实的不近,还有一半是山路。
上午还罢,大家精力正充沛,走到下午,就开始有人掉队。
“执法队”都是正军里挑出的精兵,都是青壮,还能坚持;童军中年幼体弱者就不行了,最后还是上了骡车。
这些人基本是“辅兵”,不仅没有坐车的庆幸,反而露出羞惭不安。
童军中,都是“强者上、弱者下”,辅兵本就是五军之末,再不合格,是不是童军也要设“杂役”?
“宝兄弟,你有什么打算?”水进凑到霍宝身边,低声问道。
“打算?继续操练童军吧。”霍宝道。
这九十三人中,去掉已经划到“辅兵”中的二十来人,剩下七十人,霍宝是打算按照后世特种兵的训练来操练的。
“邓县尉之前在县城强召的都是丁口,城里应还有不少幼丁……”水进小声道。
霍宝看了水进一眼。
“你握着童军,用这个做借口,多笼些人在手中,别太实诚了。”水进真心实意道:“要是邓县尉不允,你就从邓小姐那里想想办法。”
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水进!
霍宝惊讶地看着水进。
水进小声道:“早上人多眼杂,三哥不好直接与你说这个,就让我悄悄转告你。总之你记着,三哥不会害你的。”
霍宝点点头,表示受教。
就算徒三不传话这些,霍宝也有扩充童军的计划,否则不会将全部人手都拉到曲阳来。
就是初来乍到,还要静候时机。
等到日暮时分,一行人到了曲阳城外。
不管是童军,还是“执法队”诸人,都不由自主的列队,不想在初登场时露怯,丢了霍五父子的人。
县城门口,依旧几个城门兵守门,瞧着样子,是任人出城,对进城的人反而多有盘问。
眼见大队伍至,就有人凑上来,认出了霍五父子,忙道:“县尉早吩咐人等着了。”
霍宝指了指城门口:“怎么允人出城了?”
那人咧嘴一笑道:“县尉早就嫌弃城里人多了。”
霍宝明白过来,之前禁止人出城是要瞒着割据县城的消息,如今背靠白衫军,这消息也不怕人泄出去了。
因带了二百多号兵,一行人就没有去四方楼,直接去了县兵大营。
邓健得了消息,已经在等着了。
众人相见,邓健只留了霍五父子,打发其他人下去,半点亲近拉拢的意思都没有。
对比前几日的客气,眼下又太不讲人情。
薛彪、水进、马驹子等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强硬,听话的下去了。
只有霍豹望向霍宝,见他点头,才低着头走了。
营房里,一整只烤羊,一盘红烧肘子,一只烧鸡,一条熏鱼,都预备上了。
霍五没有客气,大咧咧坐了,直接推了一盘肘子到儿子跟前。
霍宝早饿了,等两位长辈动了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表哥,我敬你一盅!”邓健端起酒盅。
霍五瞥了他一眼,拿去酒盅与他碰了,道:“你这到底什么章程,也该说说了?怎么挑人,留哪些,送哪些,可有了定夺?”
“表哥有什么建议?”邓健反问道。
霍五翻了个白眼:“你的人手,你知晓的最多,用得着旁人建议?”
“留下那八千人中,还有表哥要带往滨江的人。”
“年少者为先,流民为先,然后本县人,最后本州人……就是本县人,也是单丁独户更容易使些。“霍五略加沉吟,道。
邓健又举起酒盅:“谢谢表哥教我!滨江那里,表哥打算带多少人手?”
“两千人够了,到时再从滨江征一千,总不能不用当地人。”
“两千少了,三千吧!”
邓健心中的底线是四千,觉得最好的分配是三千。
“不少……那边不过是留的后手,平日里驻军多了也闲着。倒是你这里,离州府近,到时候还不知如何,多些人稳当,省的被人小瞧。亳州几位元帅那里,可都是号称数万人马。”
霍宝一边吃着,一边听两人说话,心中感叹古人对血脉亲缘的重视。